,這人膝彎處猛地一折,狠狠跪在了尖銳的碎石上。
“怎麼了?”殺手甲一驚,剛要抬腳靠近,他的腳踝處竟也莫名一痛,摔了個四腳朝天。
“真是見鬼了!”二人罵罵咧咧。
山腰高處,廢墟隱隱可見曾經的練武場和藏書閣,再往左邊地勢略高的方向走去,碎裂的機括和越來越多的石陣殘跡,是藏有靜山派寶貝的雀閣。
“你聽得懂西厥語?”柳江白帶著徐盈躍上雀閣方向時,不忘問她方才出手的原因。
若不是徐盈出手太快,柳江白便自己動手一腳踹下一個了。
在夢境之中,徐盈甚至不用真的動手,念頭一起,那二人便跪下了。
“聽不懂,但他們的神情和語氣,定不是什麼好話。”徐盈冷哼。
柳江白點點頭,又將大意相告,“他們不僅想佔了此地,還想佔了胥國。這種話,我上次來便聽見了一回,順手教訓了一番,沒想到他們還痴心妄想!”
或許是因前世身受長輩口耳教導,又經書本歷史所染,徐盈生平最惡這種為強佔他人之地而大肆殺戮的行徑,聽柳江白譯出對方話間大意,頓覺方才出手太輕!
她思緒一起,山下那兩個殺手便又摔了幾下,狠狠跌滾在了凹處淤泥中。
柳江白耳力敏銳,一聽動靜便知是徐盈又做了什麼,只道:“便宜他們了。”
徐盈深以為然,轉念一想,滿山師門英傑還在,若將兩個嘍囉汙在此處,也是徒增攪擾,便也就此打住。
她正要轉身,反應過來她師父江嬋也身隕於此,四下望去,又不知哪處是師父的埋骨處,便伸手拽了拽柳江白的袖子。
“我師父,最後是在哪裡……”她頓了頓,柳江白見她眼中隱隱有淚光,自覺接了她的話,抬手向上指了個方位。
“應該也是在雀閣。那日大家身中碧茴草之毒,只能退守雀閣做最後的防線。江師伯是從山下趕回來的,沒有中毒,以她的身手攻上雀閣同大家應敵,應該不是難事。”
柳江白神情也凝重了下來。
他當時被灌了幾身內力壓毒,渾渾噩噩間被藏了起來,最後並沒有看見江嬋。
徐盈只當他也觸景生情,忽的問道:“我可以祭拜嗎?”
她不是正式的內門弟子,連師門也是今日頭一回來。冒冒失失闖了進來,才想起問一問會不會冒犯一眾師門。
“自是可以。”柳江白當即正了衣著,朝雀閣方向拱手一拜,徐盈有樣學樣。見他有將自己引見師門的意思,徐盈默默上前一步等著。
柳江白餘光見徐盈稍稍在後,不動聲色地與她挪至同一位置,才安心道:“諸位師長在上,弟子柳玄與師妹徐盈,為除宵小來此取證,驚擾師長之處,還望見諒。”
說罷,他福身再拜,徐盈跟著他又拜了一次師門,這才隨他繼續上前。
不多時,柳江白停了下來,徐盈問:“在這裡?”
柳江白點頭,而後輕車熟路地翻開碎掉的石磚,又伸出一指朝暗處摁了下,細微的機括轉動聲慢慢響起。
徐盈微微詫異,靜山派被燒成這樣,裡面的機括居然還能用!
又略等了幾息,胡亂堆疊的石塊裡擠出一隻手臂大小的匣子。
柳江白將裡面的東西開啟,防潮蟲蟻的布一揭開,一塊黃金令牌率先吸引了徐盈的目光。
“這是……宮裡的東西?”她拿起令牌,看清上面寫的是什麼後,臉色一變。
柳江白將令牌下壓著的信件撈出,“這些,你看了可能會更不好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