竹,而是漸漸逼近的哀嚎。
“慢著點兒!誒別扔別扔!要撞樹上了——”
“了”字由遠及近,穿過幾顆樹木縫隙,一道人形暗器直直飛來。
越辛環下意識側身要讓開,定神發現來者有些眼熟,便用另一隻沒受傷的手及時抓住對方的衣領,又順手往地上一摜。
對方哀哀慼戚叫喚了幾聲,越辛環才收回手,面無表情道:“抱歉啊,孟大人!我以為是歹人來著。”
孟臨無言地躺在地上,一手緊緊摟著木箱,良久才用另一隻手指著她說:“別以為我不知你們‘飛鷂’眼睛有多厲害,你就是伺機報復!”
越辛環此刻也沒了檢視那位的初心,遇見孟臨更是沒有好臉色,便環手冷笑:“我向來磊落,不像某些人愛告黑狀,還反被戳破!”
孟臨臉色一白,“誰告黑狀了!當年我那是——”他話音陡然一收,自顧自爬起來,低眉道,“我的馬車被襲了,能不能跟你們一道回去?”
越辛環眉尖一挑,瞬間明白過來他會出現在這裡的原因,也沒了奚落對方的心思,只道:“那就委屈孟大人跑幾步,別掉隊!”
說罷,她又看了眼青竹來過的方位,才轉身帶路。
孟臨摟著木箱趕緊追上,兩廂都默契地沒有提及方才追殺和相遇的細節。
風聲微頓,一截青竹彎下腰,柳江白腳步輕點借力,飛身落下。
他向留下標記的矮坡尋去,見徐盈閉眼盤坐在地上,他心下一緊,扯下蒙面的黑布,“阿盈?”
視線一滑,徐盈那匹棕馬正躺在一旁,嘴裡還不時嚼著湊到牙口邊的綠葉。
柳江白:“……”
馬還活著?
“周圍的殺手都處理乾淨了。”徐盈睜開眼睛,手上憑空多了個線軸,顧不上擦乾淨手上帶出的血跡,就問,“摩訶門的精銳裡,有擅長易容的人嗎?”
柳江白見她沒事,略沉思了一瞬,“摩訶門門主的首徒霍連橋,可以偽裝成任何人,哪怕只是畫中所見的人物,也能仿個六成像。”
他稍稍疑惑,“你遇見了不該出現的人了嗎?”
徐盈拉開線軸上僅存的幾圈線,點頭,“看見了平安王。”話落後,她眸中卻有些猶豫,“摩訶門門主很看中這個霍連橋嗎?”
柳江白遲疑看著她手裡的那捲線,眨了下眼睛,“你把他殺了?”
徐盈也眨了下眼睛,“還毀屍滅跡了。”
柳江白陷入沉默。
徐盈狡辯了下,“他們撒了幻香,那位越大人看見了平安王之後,處處受限。我便略一出手,誰知他易容功夫比不上手上功夫,就——”
她扯了下絲線,真誠補充,“碎掉了。”
逛邂園時為避免被“飛鷂”看出端倪,徐盈並未帶羅雀和軟劍。半路預知越辛環那邊不太對勁的時候,她急著入夢解決,便順手將紙鳶線當羅雀用了。
直到處理掉冒牌的平安王,她才發覺那群殺手突然不要命地圍攻“飛鷂”,似乎把她們當做了救命膏藥。
她還奇怪這群殺手做任務做到如此奮不顧身,忙著清理掉報信和暗殺的殺手時,都沒空理會獨自來找她的越辛環。
見到越辛環手裡還有兇器時,她想都沒想便用原主的能力點了那團絲線,又繼續清理逃走的殺手。
原來,是她無意間給那群殺手惹了麻煩。
她真誠問道:“損失一個首徒,摩訶門會怎麼樣?”
細算算,摩訶門在鳳曲城才損失了左使,右使下落不明,又連續幾次全軍覆沒,眼下還折了首徒。
徐盈這麼一算,隱隱感覺自己才是穿越小說裡的大反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