董志張見狀,忙要向陳仲解釋謝弼的所謂良苦用心。
陳仲卻是笑著上前,一拉董志張:“偉長大病初癒,需要休息,恰好我等還有事做,閒話休講,子鳴且與我引路。”
董志張好奇:“卻是何事?”
陳仲道:“學宮學子施粥,又非你我這般修行之輩,也有十餘人身染時疫,正需你我相救,一刻也等不得!”
董志張聽了,也忙道:“果然等不得!北海學宮我盡熟知,子正公隨我來!”
謝弼卻又哪敢任由董志張與陳仲單獨相處?
當即對徐幹假惺惺寬慰兩句,也追了出來。
屋內,只剩下徐幹和楊豐。
“哭鼻子先生,白頭髮阿公怎麼總是不讓那個阿叔把話說完?”
楊豐把徐幹問得哭笑不得。
“先生其實很少哭鼻子,你今後可以叫我徐偉長。至於白頭髮阿公,他姓陳,名仲,字子正,乃是天下名士,品德高貴。”
“之所以總不肯讓另一位阿叔將話說完,只是不想他左右兩難,那位阿叔性好交友,只可惜他的朋友,卻未必是我與陳公之友!”
“互為體諒,不使對方為難,有事時不言而助,無事時終日不問,往來雖如水清,卻不害魚遊之便,此亦友誼之至純矣。”
楊豐聽得似懂非懂,但仍舊覺得非常有道理,不住地點著頭,對徐幹仰慕道:“阿父對我說過,直呼別人的名字是不尊敬的,您知道的那麼多,我以後能向您學習嗎?”
徐幹高興道:“好!你既然叫我一聲先生,我亦當擔起先生之責任,往後孤獨園便不要去了,只在學宮中隨我讀書吧!”
楊豐當即答應。
徐幹便又問楊豐可還有什麼親人在世。
楊豐只是搖頭,回憶起祖母、父親,諸多村人、夥伴,不由得情緒低沉。
徐幹心中大痛,暗責自己,此前沒能阻止謝弼與北海三姓的暗鬥,結果造成城外百姓遭受了這麼大的痛苦。
“也罷!你我有緣,今後你將我這裡當做自家便好,我贈你一個小字,方便稱呼如何?”
楊豐連連點頭。
徐幹念起“子美俟我”之言,道:“便是子美吧,楊子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