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套完整的,屬於醫家自己的修行法門都難以總結出來。
陳仲家,其實就屬於醫家一脈,只是陳仲自少年時便認為醫術救不了天下,並沒有在家學上用心,反而是行俠仗義,直至遇到釣叟,得仙緣而遊歷天下。
但無論如何,醫家出身的陳仲,遇到時疫,還是本能地認可“疾病”說。
這就是人生病了,可以醫治,也必須醫治!
所不同的是,陳仲如今做為感應大修,醫治手段,與傳統醫家大不相同。
他先前過來救治學子,專門挑揀了幾名身體相對健壯,病症發展不深的,暫時沒有以斬氣手段誅滅病氣。
此刻諸多藥物到來,陳仲便一樣取一些,拿到那幾名時疫未除的學子身邊。
陳仲則以望氣術,仔細觀察,藥材的氣息,是否可以影響到學子?特別是染疫學子身體內的“病疫之氣”,是否有變化?
若是“病疫之氣”沒什麼變化,那麼這種藥物多半也就沒用。
若是“病疫之氣”有變,則可以認定,該藥物有用,可以深入研究其具體作用。
這種辨識手段,除去陳仲,天底下恐怕找不出第二個人還能擁有。
故而,無論是學子們,還是董志張、謝弼等人,都對陳仲的做為不明所以。
一個個眼巴巴看著,只等陳仲給出解釋。
就在陳仲一樣樣藥物嘗試、觀望的同時。
謝弼與粱籍悄然來至先師祠門外。
“明公,城中很多人都在議論剛剛的天象異常,府衙中吏員們說是明公在威懾三姓呢!”
粱籍臉上帶著微微喜色,恭維謝弼。
豈知謝弼心中好似生吞了蒼蠅。
什麼他威懾三姓,那些吏員注意到的,議論的天象異常,必然是徐幹引發的!
真有眼力高明的,豈能看不出那是兩次天象擾動,先後有別,出自兩人?
更何況,謝弼又想起剛剛陳仲輕飄飄,隨意幾下,便將學子們的時疫症狀消泯……
不能讓此人繼續停留在北海郡了!
否則,陳仲的名聲,想壓制都壓制不住!
謝弼當即施展法術,阻隔聲音外傳,對粱籍吩咐道:“去備車駕,桓公召集論道法會,我這裡準備已足,不能稍有拖延,以免誤了桓公大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