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起,此次前往新昌,一路上正要向陳公請教學問,後車之位,還請子鳴兄讓與愚弟。”
徐幹也不坐素羽安車了!
轉眼之間,好似那中古所傳下的寶車,成了令人嫌棄的穢物。
謝鯤站在原地,輕輕嘆氣,乾脆垂下眼簾,不發一言。
董志張對徐幹道:“偉長,你的身體,怎能去坐後車!”
“有何不可?子曰,朝聞道夕死可矣。此行能向陳公請教學問,足慰平生。”
徐幹說著,一拍楊豐,示意扶自己過去。
楊豐倒是聽話。
董志張還要阻攔,謝弼已是及忙扯住了他。
陳仲見此,卻是不好自己一走了之,空留徐幹和董志張二人在此坐蠟。
乾脆,陳仲轉身,輕輕一按董志張肩膀:“子鳴委屈一下,賣太守一張薄面遮遮,否則空車一乘,飲風太苦。”
說完,陳仲還不忘對謝鯤招呼。
“小友喑如深潭之暗流,可謂已得動用三昧,必有高論藏於胸腹,何不上車暢談一番,總也強於一路嘈雜。”
謝鯤聞言,頓時重睜眼簾。
動用三昧,指的乃是《道德》中“反者道之動,弱者道之用”一句。
陳仲分明是看出了謝鯤的修行法門,才會出此一言。
而謝鯤從崑崙來到蓬萊道洲後,因著他出身謝氏的另一大宗,元州道陳郡謝氏,故而頗受白檀謝氏重視,為他引薦了不少蓬萊名士。
但那麼多人中,陳仲是唯一一個,僅僅見他一面,便窺破虛實的!
謝鯤當下便對謝弼行了一禮,道:“叔父公務繁忙,後車之事,便由小侄代勞吧,請勿擔憂。”
董志張被謝弼扯著,又聽陳仲那麼說,終究是老好人脾性難移:“公甫兄,你、你太過分了!”
說罷,轉身往素羽安車走去,沒兩步,又不放心,回頭向徐幹和陳仲喊:“偉長,你萬不可強撐身體,若有不適,便與子正公同來,我去後車便是!”
徐幹正遣楊豐回城,也沒什麼可多交代,只是讓他在學宮好生讀書。
聽到董志張呼喊,徐幹揮揮手,直接鑽進車裡,不再出來。
陳仲則與謝鯤互相謙讓過,當先登車,對董志張道:“子鳴安心,陳某在此,此車焉得不穩!”
素羽安車旁,謝弼臉色時紅時白,聞聽此言,心中暗諷:“哼!我家寶車乃是中古遺留,全賴神符之用,方得行車如御空,無有一絲顛簸,老匹夫也敢大言?看你等等求不求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