惡!我等,卻又做了什麼惡?我三家體恤百姓疾苦,主動降低佃金,使黎民可得耕種、果腹,莫非是惡?他陳子正若敢對我等動手,豈不說明,他過往之事,都是沽名釣譽,乃是偽君子一個!”
聞聽這話。
彭良只覺是盛夏酷暑飲涼蜜。
就連那太守孔蘩露,也多看了巴轅兩眼。
郡丞左固幫腔:“不錯!我等還可大禮延請,請他為我等士族子弟之師,他既然願意傳授修法,我等便厚禮招致,這禮賢下士,總非為惡!如此,我等得名、得法,順便蔽絕修法亂傳之隱患,一舉數得!”
長史巴轅繼續道:“更何況,陳子正未曾感應,此事千真萬確,一個老朽之輩,怕他什麼?我等今日可是還請了那一位的!”
說到最後,巴轅示意左側那擺著小三牲祭品的座席。
朝廟敕神,便是他們最大的底氣。
彭良聽得連連點頭,面露喜色:“如此,他若是不從,我等便是先禮後兵,鬧出難堪,皆是他陳仲老兒的責任!”
卻說席中幾人如意算盤打得叮噹響。
那邊陳仲也已下了牛車。
隨車的彭氏僕人小跑著開了大門邊上的便門,一語不發,指指陳仲,示意他從那裡走。
陳仲見狀,毫不意外。
十三道洲,士族眾多。
良莠不齊在所難免。
像彭氏這般毫無底蘊的,做什麼事情,都一股子小氣模樣。
與人交惡,盡愛搬弄些不入流的小手段。
陳仲微微昂頭,原本顯得有些駝背的身軀,猛然挺直了起來。
霎時間,小老頭兒竟變成了身高八尺的昂藏漢子。
一口五尺青鋒,不知何時,被他握在了手中。
那劍,並不出鞘。
陳仲只灑然一擺,便有無形氣勁,落在彭氏宅院正大門上。
“轟!”
正門大開。
陳仲從容邁步,昂首直行。
邊上那些彭氏奴僕,一個個全然被威懾住,不是說,這陳仲只是個快死了的老傢伙嗎?!
湖心涼亭下,在座四人都是修為在身,耳聰目明遠超常人。
一聲轟鳴。
彭良臉色數變。
“老匹夫,給臉不要臉!安敢辱我耶!”
他卻是早忘記了,是誰吩咐僕人,只開側面便門。
“來啊,給我焚香!請敕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