卻願意來給陳仲這明顯也是“有力之人”效力的原因。
邊上蘇元明也道:“師父,李大叔的一位師兄,投在彭氏做工,前些日子因為打造一支臼杵不及時,就被鞭打而死,所以大家其實都恨那些士族,只不過沒辦法反抗,師父你昨天懲治他們,大家回去之後可都是拍手叫好!”
李木匠“咚咚”地又磕三個響頭:“沒錯!城裡大家都在私下議論,說老先生堪比六十年前,解救全城的仲公爺爺呢!”
聞聽此語,董志張瞪圓了眼睛。
蘇元明尚且不知陳仲全名,跟著點頭道:“沒錯!師父你也曉得咱們仙門郡的陳仲爺爺吧?誒,師父恰好也姓陳啊!”
陳仲面不改色,淡然頷首:“仲公之名,我亦知之。”
言罷,便招李木匠上前,將接下來所要建造的觀舍法式,一一交代給他。
李木匠不愧匠籍出身,雖然陳仲所要法式,有不少陌生之處,但稍作講解,往往就能聞一知十,很快便把陳仲的要求熟知於心。
最後,只剩下建築材料一時難以集齊。
董志張忍笑開口,說稍後他請朝廟敕神往殷臺郡傳個口信,材料的事情由董氏相助即可。
陳仲也不推辭,只送了李木匠回返住處,自做準備便罷。
“子正公,你倒是連自家徒兒也哄!”
董志張連連搖頭,忍俊不禁,學著方才陳仲語氣:“仲公之名,我亦知之。哈哈哈哈……”
院中蘇元明恰好提著兩瓦罐剛剛做好的燉肉,來至茅屋門口,聽到董志張的話,一時瞠目結舌。
陳仲老神在在,跪坐在自己的席位上,對蘇元明招手,示意上菜。
“為師便是陳仲,然而並不是仙門百姓所惦念、崇拜的,那六十年前的陳仲。”
眼見得陳仲態度肅然,不是說笑。
不僅蘇元明急忙收攝驚訝、激動的心情。
就連董志張也斂去玩笑之意,側耳傾聽。
“昔日之仲,仗劍而行,執公理以為鋒銳,駕正義以為衝突,乃代人伸張者也。”
“今日之仲,攀道而為,樹人志氣、授人法門,欲得伸張者可從而學我者也。”
“子曰,民可使,由之;不可使,智之。庶幾謂此。”
董志張聞言大驚,心知自己的學問境界,再次被陳仲拉遠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