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即反問:“哦?不知我非毀了哪位先賢,又欺凌了哪位弱小?”
許季山怒道:“牙尖嘴利!你所謂陳詞濫調,俱是先賢所言,揚子析《易術》、合《道德》、融五行,這便是你口中的五行天命之說,竟要直將這些前賢至理丟開,我看你是狂妄到失了心志了!”
王承先卻不生氣,昂著頭,不屑道:“揚子確是賢者,小子雖不從揚子之道,亦是敬佩其品行高潔。然而,敬佩歸敬佩,揚子之學於揚子之時,固為珍寶,奈何其學距今五百年矣,而後學之人戰戰兢兢不肯稍出簡牘,趴伏跪拜不敢瞻望祠像!”
“敢問,似此重複重複,毫無闡揚之輩,便是尊崇前賢?”
王承先說到這兒,轉身將站在周圍計程車人全部一劃,昂頭道:“我今所刺者,非是揚子,直是爾輩!學得前賢之形,不傳前賢之神,揚子學《易術》、究《道德》、思五行,闡先師未述之理,開後人未行之道,固為賢者矣。似爾輩學步而已,焉得與我言道!”
一眾士人全都紅了臉。
這次不是被壓的辛苦,而是被罵的羞愧。
許季山更為憤怒:“詭辯!人有賢愚不肖,焉得人人皆如揚子一般?我輩才具不如,雖止學步,亦是傳道於眾!”
對呀!
人和人不一樣。
哪能個個都跟揚雄那樣的賢者相提並論?
你王承先要求那麼高,你自己能做到嗎?
眾人心中又有了底氣,盡皆目視王承先。
只見王承先神情越加高傲,他乾脆邁步走出席位,駢起手指,遙遙一指許季山。
“傳道於眾?”
王承先哈哈大笑,好似遇到了多麼可笑的事情。
“你有何資格,傳道於眾!一個學步之人,也能知曉你所傳之道,是真是偽?莫說傳道,你不過是誤人子弟耳!”
許季山被氣個倒仰。
南側坐席上,除去仍舊閉目,一動不動的襄公矩,眾人也紛紛皺眉。
王承先太過分了。
叔孫無忌倒是一副看熱鬧的樣子:“某向來只知這王氏小兒口舌便給,性子有些高傲,卻不知道,原來直娘賊的是個爽利人!”
陳仲失笑搖頭:“此子雖則好鬥,卻也並非全無道理。且聽他有何見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