迷茫,何來的分贓一說啊?
但就在這個時候,舍磨騰與許季山已是各自來至場中。
王承先則回了他自家座席,皺眉苦思如何解決自家問題。
而舍磨騰與許季山的交手,並不似先前那樣,法術、武藝,你來我往。
舍磨騰先是拖著長長的腔調,念一句“啊耨噠舍”,接著便以聚窟道洲的土人言語,快速誦唸舍家經典。
這不還是講道嗎?
就算大家聽不懂,可也算不上是鬥法呀!
就在檀德臺上眾人疑惑之際。
卻見隨著舍磨騰的誦讀之聲,一陣薄弱的,猶如朝陽初生時的淡金色光芒,自舍磨騰的身周騰起,並向著許季山漫延而去。
這?
以聲韻施展法術?
倒是和儒家法門十分相近。
許季山當下便也放聲誦讀《法言》。
這部書,既是揚子一脈的入門必讀,又是揚子一脈達到高深之境後的指引本經,雖然它不包含修行法門的基礎部分,但它卻是樹立心志的根本。
哪怕是揚子本人,也是直至晚年,才將《法言》著述成文。
許季山開口就是《法言》,而不是《太玄》,可見其對舍磨騰的重視。
一陣陣純白薄霧,自許季山周身擴散開來,但與舍磨騰的淡金光芒不同,薄霧彌散四周,並不是只朝著舍磨騰而去。
當薄霧與金芒交接,兩者便互相銷磨,形成僵持。
陳仲神色變得凝重,目光卻落在始終未曾睜開雙眼的襄公矩身上。
身邊叔孫無忌三人的談論,陳仲俱都聽在耳中。
這一刻,他忽然問叔孫無忌:“兄長既然不齒桓志所為,如何卻又向他稱臣?”
蓋陽郡也是向蓬萊君稱臣了的。
否則,桓志憑什麼號稱混一蓬萊?
叔孫無忌無所謂道:“戰亂數十載,人心思安,我豈能為了一己好惡,便使蓋陽郡數十萬父老失望?”
徐幹、董志張對著叔孫無忌無聲拱手,表達敬佩。
陳仲卻滿目凝重,長嘆一聲:“兄長高義!奈何此人胸懷虎狼,今日不能善了了!”
叔孫無忌、徐幹、董志張都愣住了。
陳仲這是什麼意思?
便聽他再次重重一嘆。
“唉!我曾疑惑,昌山設下重重羅網,以純仁公、許崇德之修為境界,必有感知,怎會甘願至此?”
“想必他們,也與兄長一般,希冀以文論、道理暫彌爭端,不使戰亂再啟,不使百姓失望!”
“但,彼輩不許啊!”
陳仲一手握鈞平劍,一手執樂玄筇杖。
襄公矩請陳仲代為保管樂玄筇杖,使太玄一脈不致斷絕。
但很抱歉。
陳仲遇事不平、遇惡不悛,從無退讓的時候。
“稍候,請兄長護偉長、子鳴周全,愚弟當取一人首級,以謝天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