手段挺高明,心思卻有些下作了。
徐幹恰好說出陳仲心聲:“如此做為,著實不妥。王承先不過少年,斷其上進之路,正人不為!”
王承先傲是傲了些。
但他有驕傲的資本,而且他擊敗其他人固然也不給人留面子。
可面子都是自己掙的,不是旁人給的。
王承先擊敗就是擊敗,也沒有施展類似手段,阻人前程。
只此一點,便可見王承先至少心思沒有那麼多曲折。
與此同時,王承先站在場中,不時皺眉。
許季山看他模樣,緩緩起身。
這一下子,檀德臺上的竊竊私語頓時停止。
所有人都驚疑不定地望向許季山。
這一位,不是趁人之危的人啊?
“承先小友。”
卻見許季山拱手對王承先行了一禮,出人意料地,竟是緩和了對王承先的敵意。
王承先也有些驚訝,但仍舊道:“崇德先生抬愛了,不過先生可以放心,王某並無不妥,隨時可以領教先生高明!”
許季山連連搖頭。
“許某豈能趁人之危。方才既見小友手段,便已知小友所持道理,更知小友道法高明,許某慚愧,恐怕多半不是小友敵手。”
南側坐席上。
高獲、楊鳳大驚!
許季山這是要不戰而降?
北側,謝弼、孔劭等人也露出訝異。
唯有丁夏、謝鯤,神色一動不動。
哦,不對,其實還有個羊壇不驚訝,只因他仍舊沉浸在剛剛的鬥法當中,抱著劍,桶狀的腰身左扭右扭,從後方看時,竟然還似有了幾分妖嬈!
“然而!”許季山深吸一口氣,目視王承先:“許某絕不會放棄揚子之學,魏國形名說,於學問上並無建立,於制度上亦不過是對兩漢法度修修補補。行之得人,或許稍恤民艱,若不得人,則不過是世家分餐,不僅無益,且比漢政猶苛!”
說到這裡,許季山很不解,問王承先道:“小友所持,絕非所謂形名一說,何以要為他人做先鋒?”
王承先笑了:“形名說好不好,尚是未知。五行論走不通,已是事實。崇德先生,你我誰也說服不得誰,還是手上見真章吧,請!”
許季山連連搖頭,正要再說什麼。
卻見北側座席上,一名光頭,站起身來。
正是舍磨騰。
“啊耨噠舍!科裡諦阿耨瑪……”
一串怪異的語言,成功將所有人的目光,吸引過去。
叔孫無忌大皺眉頭。
董志張和徐幹都露出好奇神色。
陳仲則若有所思,當那怪異的光頭大修士說完,陳仲的視線便已轉移到了大檀樹下,桓志的身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