家風采依舊,請!”
“請!”
無需太多客套。
陳仲青年時遊歷洪陸,可惜沒能見到盧毓之父,大儒盧植。
那時盧植被袁氏所害,陳仲尋訪到盧植家鄉范陽郡時,盧毓剛剛安葬了父親,將母親、妻兒託付妥當,要尋袁氏復仇。
陳仲當即出手相助,至袁氏軍中,兩人三進三出,殺得袁氏喪膽,不得不交出首惡。
盧毓報了父仇,與陳仲談論道法,卻不想二人觀點相異極大,最終不歡而散。
舊事至今,一晃已是近五十年,期間,再未相見。
進了不知閣,兩人相對而坐。
盧毓細細端詳了陳仲許久,讚歎道:“子正兄長我十歲有餘?”
掐指算來,確實如此。
陳仲點頭:“痴長賢弟十三載。”
盧毓抬手從自己鬢角處抽出一縷頭髮,默然無語。
年長的形如壯年,神采奕奕,年少的反而白髮蒼蒼。
盧毓嘆了口氣,道:“早年曾聽聞子正兄於感應一關前,別出機杼,今日情形,想來當是已有實證?”
陳仲微微頷首。
自他再履洪陸,類似的提問,他已經回答了很多遍。
特別是這幾天,竹山五友多來拜訪,對於陳仲的返老還童,無不稱奇。
盧毓感嘆罷,忽然話鋒一轉:“子正兄天縱之才,然此功亦不過逡巡於下境,卻不知於天門關前,可有助益?”
盧毓問這些做什麼?
他堂堂儒家大修士,而且觀他當下氣息,頭頂一卷簡冊可謂熠熠生輝,光芒直透木、瓦,沖霄而上,排雲傍日,比之許綜那伏虎,不但氣象更為宏大,而且雜氣更少,更為凝練。
盧毓完全不必要打聽道家法門,因為他既不可能轉修,也無必要。
陳仲微微搖頭,並不遮掩:“愚兄尚未證得天門,有無助益,尚且難料。”
盧毓笑道:“如此說來,子正兄距天門尚遠,雖有開闢,卻不可惠及當世。然而子正兄可知,今日之朝廷,早已突破防制限礙!兄以卵擊石、以弱凌強,何其不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