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承先好似腦海中劃過一道霹靂。
他想到了!
陳仲就是要正面把桓志能夠動用的力量,全部挫敗!
讓桓志明白他事實上的虛弱,今後老實點。
同時也讓蓬萊道洲的人也都看清楚桓志的虛實,不要僅僅被一個所謂的“君王”之位嚇退。
陳仲前面列舉了那麼多人,說了那麼多人今後可以替換大船的什麼關鍵位置。
但所有這些的前提,是要把桓志這個大葫蘆給剖開!
檀德臺上,襄公矩與陳仲算是把葫蘆從藤上砍了下來。
現在,陳仲則是要把葫蘆一劈兩半!
陳仲看王承先忽地雙眼放光,隨即臉上就變成了仰慕、欽佩、興奮等等情緒夾雜的神色,微微點頭,孺子可教!
“陳公,晚輩願為先鋒!”
王承先一腔熱血湧上來,一邊請戰,一邊再看客舟,那真是目光如刃,恨不得立刻上去,先砍第一刀。
只不過。
王承先自己身上的傷,都還沒好呢。
檀德臺上孫秀執掌雁衝軍,重創王承先的那一下子很不簡單。
一種極其善於汙穢、染化他人的氣息,被留在了王承先體內。
也虧得王承先的根子出自陰陽家法門,陰陽化轉最善於對付的就是外來氣息,換個尋常大修士,恐怕更加麻煩。
當然,陳仲出手的話,也能手到病除。
但王承先自家沒有請陳仲相助,陳仲也不好主動說什麼,畢竟斬氣涉及的是人之根本,對於修士而言,所有牽涉到自身氣息的事情,都是相當私密的。
“哈哈哈!小友有傷在身,且容老朽賣弄一次何妨?”
陳仲按下王承先,招呼了許靖和張機,淡然登上客舟。
船東一臉苦色地迎上前來,吞吞吐吐,面對陳仲詢問航程,不敢多言。
與此同時。
周圍士人們,看著陳仲登上客舟,也自議論紛紛。
方才陳仲的回答,可沒有瞞著誰的意思。
“陳公剛剛那是什麼意思?他要自己剖個大瓠當船?”
這是剛剛才從同伴處知曉“惠子掊瓠之譏”是個什麼故事的。
“呵!沒有聽到陳公將桓公穆比作大瓠麼?陳公要剖的是桓志!”
這是明白人開口了。
霎時間,不斷有人倒吸涼氣。
“嘶!”
桓志這個名字,還是很有威懾力的,誰敢把他當葫蘆剖了?
但想想放話之人的名頭,又好像理所當然了。
議論聲中,王承先皺起了眉頭。
船上怎麼還是沒動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