司帥、司旦藉助形名說的本令,達到這一層次之後,便反過來試圖琢磨領悟,從“正言”到“防制”之境的修行,到底是在修行什麼。
為什麼那麼多年以來,無數修士前仆後繼,始終無法打破這樣一關。
按理說,司帥、司旦修為已經突破,居高臨下,應當很容易就能對更低層次的修行,獲得較為深刻的認識。
可實際上,他們琢磨許久,依舊搞不明白從“正言”到“防制”之間,到底存在著怎樣一條通路。
至於依仗形名說之力,打通的那條路,根本不必多琢磨,就是憑著力量大,大到了一定限度,於是就從七品提升到六品了。
這在司氏兄弟這樣家學淵源的修士看來,絕不正常。
須知,即便是古法家,劃地借勢以提升修為,可是其境界的遷轉拔升,仍是有著清晰的脈絡可循的。
形名說借用了法家的法門,拋棄了法家的境界,卻又沒能真正將儒家的修行精要吸收明白,如此含含糊糊走下去,必定要出大事情!
此次曹廣不明不白的死法,就很值得懷疑。
“何平叔、陳子正,此等邀名取利之輩,必得遏止。”
司旦目露兇光。
司帥則搖頭道:“何謂名士?負海內之望者也,此輩若能遏止,早便不會出現。”
“這……大兄必有良策!”
司旦將目光盡皆投注在司帥身上。
“為我所用之士,其名亦為我所用。不能為我所用之士……”
司帥說著,豎起手掌,狠狠向下一切。
就在這時。
殿中忽然再度大譁。
原來是宛郡夏侯玄到了!
只見此人面如脂玉,五官俊美,氣度綽約而四肢舒展,或行或立,姿儀俱美。
殿中人物雖眾,卻無一個在貌相之上,能夠與之相較。
先前迎接司氏兄弟的眾朝臣又去迎接夏侯玄。
那邊同樣出身宛郡的何晏則也動身相迎。
何晏一動,餘下眾人便也動。
一時之間,殿中除去司氏兄弟身份高貴,沒有主動迎接僚佐的道理的,餘下之人竟然全都去了夏侯玄身邊。
司旦連連皺眉,這夏侯玄可也是曹爽的人,而且名望之高,不下於何晏、王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