主
唐清泰主,乃晉高祖之婦兄也。明宗始為太原將帥,二主軍職未高。因擊鞠,入趙襄子廟,俱見土偶避位而立,甚訝之,潛亦自負。及明宗功高,常危懼。二主曰:“趙襄子終能致福邪?”爾後二主迭享大位。(出《北夢瑣言》)
唐清泰君主,是晉高祖妻子的哥哥。明宗起初是太原將帥,清泰主當時只是一個軍職不高的人。有一次因為玩擊球遊戲,他進了趙襄子廟,看見廟裡的土神像都離了座位站起來向他致意,十分驚訝,也感到很自負。後來看到明宗軍功很高,常擔心害怕即不了皇位,說,“難道趙襄子終於能保佑我得到大福嗎?”後來清泰主終於登極當了皇帝。
僕射陂
乙未歲,契丹據河朔,晉師拒於澶淵。天下騷然,疲於戰伐。翰林學士王仁裕,奉使馮翊,路由於鄭,過僕射陂。見州民及軍營婦女,填咽於道路,皆執錯彩小旗子,插於陂中,不知其數。詢其居人,皆曰:“鄭人比家夢李衛公雲:‘請多造旗幡,置於陂中。我見集得無數兵,為中原剪除戎寇,所乏者旌旗耳。’是以家別獻此幡旗。”初未之信,以為妖言,果旬月之間,擊敗胡虜。及使回,過其陂,使僕者下路,訪於草際,存者尚多。(出《玉堂閒話》)
乙未年間,契丹進犯河朔一帶,晉朝軍隊在澶淵一帶與契丹對峙。當時天下人都很恐慌,怕又要受兵慌馬亂之苦。這時翰林學士王仁裕奉命出使到馮翊去,經過鄭州的僕射陂時,見老百姓和軍營的眷屬們都湧在大道上,手裡拿著各種顏色的小旗子,並把旗子插在僕射陂的水塘岸邊。王仁裕就問是怎麼回事,回答說,“鄭州每家人都夢見僕射李衛公託夢說,‘請大家多多製造些軍營裡用的旗幡,我現在已經集合起大批的軍隊,為中原掃蕩進犯的契丹強寇。但是就缺乏軍旗。’所以家家都為李衛公獻旗。”王仁裕起初不相信,認為是妖言惑眾。可是不到一個月,傳來捷報,契丹已被擊敗。王仁裕完成使命後回去又經過僕射坡,讓僕人到陂裡草叢中去察看,小彩旗還有很多插在那裡。
李泳子
蜀大理少卿李泳,嘗歸郫城別墅。過橋,見一嬰兒,以蕉葉薦之,泳憐其形相貌異,哺養為子。六七年,能書,善讀笑,父母鐘愛之,過於親子。至十二歲,經史未見者,皆覽之如夙習,人皆謂之神智。嘗獨居一室中閱書,父母偶潛窺之,見一人持簿書,復有二童子接引呈過,其子便大書數行,卻授之去。父母異之,來日,因待立,泳疑曲謂之曰:“吾夜來竊有所睹,汝得非判陰府事乎?”曰:“然。”重問則唯拜不對。泳曰:“陰府人間,事意不同,吾不欲苦問,汝宜善保。”子又拜。卻後六年,一旦白於父母:“兒只合與少卿夫人為兒一十八年,今則事畢。來日申時,卻歸冥司。”因泣下久之,父母亦為之出涕。泳問曰:“吾官至何?”答曰:“只在大理少卿。”果來日申時,其子卒,故泳有退閒之志。未久,坐事遂罷。(出《野人閒話》)
西蜀大理少卿李泳,有一次到他在郫城的別墅去,過橋時看見一個嬰兒,用芭蕉葉子包著。李泳看這孩子長得貌相不凡,就抱回家去,當成自己的兒子哺養。六七歲時這孩子就能寫字,能說會道,父母十分疼愛他,待他比親生兒子還要好。到了十二歲,不論是什麼沒見過的經書史籍,這孩子看時都象是讀熟過的一樣,人們都稱這孩子是神童。有一次兒子在一個屋裡獨自讀書,李泳和妻子偷偷在窗外看。只見有一個人拿著公文卷宗,還有兩個童子接過卷宗呈遞給自己的兒子,兒子就揮動大筆在公文上寫上幾行字,然後交給童子拿走。李泳和妻子非常奇怪。第二天,兒子來請安侍立一旁,李泳就委婉地問兒子,“昨夜我偷偷看見了你的事情。你莫非是在處理陰曹地府的公事嗎?”兒子說,“是的。”李泳再問,兒子就只是作揖不回答了。李泳說,“陰府和人間是不同的,我不便算追問什麼,希望你多多珍重好自為之吧。”兒子又作揖不語。又過了六年,一天兒子忽然說,“我只該給你們做十八年兒子,現在時間已經到了。明天申時,我就要回冥府去了。”說完就哭了半天,李泳和妻子也哭了一場。李泳問兒子,“我官能做到多大?”兒子說,“你只能作到現在的大理少卿,不會再升了。”果然第二天申時,兒子就死了。李泳也想辭去官職,沒過多久,就因為牽涉到一件公案裡被罷了官。
譙乂俊
羅江縣道士譙乂俊,壯年。忽夢太山府君追之,賜以黃敕,補為杖直。晝歸陰間,夜赴冥府,如此二十餘年。常說人間有命未終為惡者,追生魂笞之,其人在陽間之病或貧乞是也。往見親戚及里人被笞者,明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