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96部分(1 / 4)

小說:太平廣記 作者:

東方像要亮了,前邊驛館正好有官吏迎拜。敬立吃驚的說:“我才出驛館呀。”說:“前館沒有人,大使憑什麼住宿?”大驚。到問所送的馬匹,全都不見了,那所馱的輜重,已退回百餘步放到路邊。到了前館,館吏說:“從前有原做鳳州河池縣尉的劉少府的殯宮,在那驛館的後園,早已廢毀。”敬立回去驗證它,廢館再無什麼東西,只是牆後有個古殯宮,東廠前有個搭鞍的木馬,西側中有個高腳木馬,門前有廢土堡兩座,殯宮前有殉葬品數人。敬立漸漸感覺嗓子眼有生食味,一會兒,吐出昨夜所吃的食物,都是腐爛味,象黃衣麴塵的顏色,這是棺材裡送給死人的食物,童僕等人都大吐,三日後才復舊。

崔書生

博陵崔書生,往長安永樂裡。先有舊業在渭南。貞元中,嘗因清明節歸渭南,行至昭應北墟壠之間,日已晚,歇馬於古道左。比百餘步,見一女人,靚粧華服,穿越榛莽,似失路於松柏間。崔閒步劘(明抄本“閒”作“踵”,“劘”作“覷”。)逼漸近,乃以袂掩面,而足趾跌蹶,屢欲仆地。崔使小童逼而覘之,乃二八絕代之姝也。遂令小童詰之曰:“日暮何無儔侶,而愴惶於墟間耶?”默不對。又令一童,將所乘馬逐之,更以僕馬奉送。美人回顧,意似微納,崔乃僂而緩逐之,以觀其近遠耳。美人上馬,一僕控之而前。才數百步,忽見女奴三數人。哆口坌息,踉蹌而謂女郎曰:“何處來?數處求之不得。”擁馬行十餘步,則長年青衣駐立以俟。崔漸近,乃拜謝崔曰:“郎君憫小娘失路,脫驂僕以濟之,今日色已暮,邀郎君至莊可矣?”崔曰:“小娘子何忽獨步悽惶如此?”青衣曰:“因被酒興酣至此。”取北行一二里,復到一樹林,室屋甚盛,桃李甚芳。又有青衣七八人,迎女郎而入。

少頃,一青衣出,傳主母命曰:“小外生因避醉,逃席失路,賴遇君子,卹以僕馬。不然日暮,或值惡狼狐媚,何所不加。闔室戴佩。且憩,即當奉邀。”青衣數人更出候問,如親戚之密。頃之,邀崔入宅。既見,乃命食。食畢(畢原作果。據明抄本改。)酒至,從容敘言:“某王氏外生女,麗豔精巧,人間無雙,欲待君子巾櫛,何如?”崔放(“放”原作“逐”,據明抄本改)逸者,因酒拜謝於座側。俄命生出,實神仙也。一住三日,宴遊歡洽,無不酣暢。王氏常呼其姨曰玉姨。玉姨好與崔生長行,愛崔口脂合子。玉姨輸,則有玉環相酬。崔輸且多,先於長安買得合子六七枚,半已輸玉姨,崔亦贏玉指環二枚。忽一日,一家大驚曰:“有賊至。”其妻推崔生於後門出。才出,妻已不見,但自於一穴中。唯見芫花半落,松風晚清,黃萼紫英,草露沾衣而已。其贏玉指環猶在衣帶。卻省初見美人之路而行,見童僕以鍬鍤發掘一塞穴,已至櫬中,見銘記曰:“原周趙王女玉姨之墓。平生憐重王氏外生,外生先歿,後令與生同葬。棺柩儼然,開櫬,中有一合,合內有玉環六七枚。崔比其睹者,略無異矣。又一合,中有口脂合子數枚,乃崔生輸者也。崔生問僕人,”但見郎君入柏林,尋覓不得,方尋掘此穴,果不誤也。“玉姨呼崔生奴僕為賊耳。崔生感之,急為掩瘞仍舊矣。(出《博物志》)

博陵姓崔的書生,到長安永樂裡。祖先有舊業在渭南。貞元年間,曾經在清明節回渭南,走到昭應北,荒墳之間,天已晚,在古道旁歇馬。百餘步外,看見一女子,濃妝華服,穿越在芫雜叢生的草木中,好象在松柏間迷失了路。崔漫步前行漸漸走近,那女子用衣袖遮臉。而腳跟不穩要跌倒,多次要倒地。崔讓小童走近看她,是個年方二八的絕代美人。於是讓小童問她:“天已晚為什麼沒有伴侶,悽愴驚慌地在荒墳之中行走呢?”默默地不回答。

又讓另一童,騎馬追她,又把僕人和馬匹送她使用,美人回頭看看,意思是象同意接受。崔就曲背而慢慢地追她,看她到何處去。美人上馬,一僕人牽馬在前。才走了幾百步,忽然看見個女奴,張口喘息,踉蹌而來對女郎說:“從何處來?多處找你找不到。”簇擁著馬走了十餘步,看見一年長的婢女站立等待。崔漸漸走近,青衣拜謝崔說:“你憐憫小娘子失路,讓出馬匹和僕人幫助她,現在天色已晚,邀請你到莊上可以嗎?”崔曰:“小娘子為什麼獨自行走悽愴驚慌到如此程度?”青衣說:“因喝酒盡興過量達到如此地步。”取道向北走了一二里,又到一樹林,房屋很美,桃李香氣很濃。又有青衣七八個人,迎接女郎進去。片刻,一青衣出來,傳女主人命令說:“小外甥女因逃避酒醉,逃離宴席迷失了路,全靠遇著你,賙濟了僕人和馬匹,不這樣的話,天晚如果遇上惡狼狐狸精,怎麼能不遇害。現關在屋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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