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00部分(2 / 4)

小說:太平廣記 作者:

中樹,久作廣陵塵。不意阿(”阿“原作”何“,據明抄本改。)郎至,黃泉重見春。”良久曰:“妾與縣主居此二百餘年,豈期今日忽有佳禮?”縣主曰:“本以獨孤公忠烈之家,願一相見,欲豁幽憤耳。

豈可以塵土之質,厚誣君子。“穆因吟縣主詩落句雲:”求義若可託,誰能抱幽貞。“縣主微笑曰:”亦大強記。“穆因以歌諷之曰:”金閨久無主,羅袂坐生塵。願作吹蕭伴,同為騎鳳人。“縣主亦以歌答曰:”朱軒下長路,青草啟孤墳。猶勝陽臺上,空看朝暮雲。“來氏曰:”曩日蕭皇后欲以縣主配後兄子,正見江都之亂,其事遂寢。獨狐冠冕盛族,忠烈之家。今日相對,正為佳耦。“穆問縣主所封何邑,縣主雲:”兒以仁壽四年生於京師,時駕幸仁壽宮,因名壽兒。明年,太子即位,封清河縣主。上幸江都宮,徙封臨淄縣主。特為皇后所愛,常在宮內。“來曰:”夜已深矣,獨孤郎宜且成禮。某當奉候於東閣,伺曉拜賀。“於是群婢戲謔,皆若人間之儀。既入臥內,但覺其氣奄然。其身頗冷。頃之,泣謂穆曰:”殂謝之人,久為塵灰。幸將奉事巾櫛,死且不朽。“於是復召來氏,飲宴如初。因問穆曰:”承君今適江都,何日當回?有以奉託可乎?“穆曰:”死且不顧。其他有何不可乎?“縣主曰:”帝既改葬,妾獨居此。今為惡王墓所擾,欲聘妾為姬。妾以帝王之家,義不為兇鬼所辱。本願相見,正為此耳。君將適江都,路出其墓下,以妾之故,必為其所困。

道士王善交書符於淮南市,能制鬼神。君若求之,即免矣。“又曰:”妾居此亦終不安。君江南迴日,能挈我俱去,葬我洛陽北坡上,得與君相近。永有依託,生成之惠也。“穆皆許諾,曰:”遷葬之禮,乃穆家事矣。“酒酣,倚穆而歌曰:”露草芊芊,頹榮未遷。自我居此,於今幾年。與君先祖,疇昔恩波。死生契闊,忽此相過。誰謂佳期,尋當別離。俟君之北,攜手同歸。“因下淚沾巾,來氏亦泣語穆曰:”獨孤郎勿負縣主厚意。穆因以歌答曰:“伊彼誰陽,在天一方。驅馬悠悠,忽來異鄉。情通幽顯,獲此相見。義感疇昔,言存繾綣。清江桂州,可以遨遊。惟子之故,不遑淹流。”縣主泣謝穆曰:“一辰佳貺,永以為好。”須臾,天將明,縣主涕泣,穆亦相對而泣。凡在坐者,穆皆與辭訣。既出門,回顧無所見。地平坦,亦無墳墓之象。穆意恍惚,良久乃定,因徙柳樹一株以志之。家人索穆頗甚,忽複數日,穆乃入淮南市(“市”原作“京”,據明抄本改)果遇王善交於市,遂獲一符。既至惡王墓下,為旋風所撲三四,穆因出符示之,乃止。先是穆頗不信鬼神之事,及縣主言,無不明曉,穆乃深嘆訝,亦私為親者言之。時年正月,自江南迴,發其地數尺,得骸骨一具。以衣衾斂之。穆以其死時草草,葬必有闕,既至洛陽,大具威儀,親為祝文以祭之,葬於安善門外。其夜,獨宿於村墅,縣主復至,謂穆曰:“遷神之德,萬古不忘。幽滯之人,分不及此者久矣。幸君惠存舊好,使我永得安宅。道途之間,所不奉見者,以君見我腐穢,恐致嫌惡耳。”穆睹其車輿導從,悉光赫於當時。縣主亦指之曰:“皆君之賜也。歲至己卯,當遂相見。”其夕因宿穆所,至明乃去。穆既為數千裡遷葬,復倡言其事,凡穆之故舊親戚無不畢知。貞元十五年,歲在己卯,穆晨起將出,忽見數車至其家,謂穆曰:“縣主有命。”穆曰:“相見之期至乎?”其夕暴亡,遂合葬於楊氏。(出《異聞錄》)

唐朝貞元年間,河南獨孤穆,客居淮南。夜晚到大義縣住宿,未到十里餘,看見侍女乘馬,姿色很美麗。穆稍稍用話調弄她。侍女回答很有風格。一會兒有一輛車從路北下到道上,帶領她離去。穆於是對她說:“先前粗略地看到你的姿色,認為終究可以接應交往,為什麼立刻要離去呢?”侍女笑著說:“羞愧的想法,實在也不過分,只是娘子少年獨居,性情很嚴正,難以答應。”穆於是問娘子姓氏和家庭內外親屬。侍女說:“姓楊排行第六。”

不回答其他事情。不一會就不知不覺走了好幾裡,旋即到一個處所,門館很莊嚴。侍女下馬入內,很久才出來,請客人入館說:“自從謝絕賓客,已好多年了。娘子認為是貴客到來,沒有什麼可推辭的,不要嫌惡不周到之處。”於是拿著蠟燭佈置床鋪,被褥備辦齊全。不久,侍女出來對穆說:“你莫非是隋將獨孤盛的後代嗎?”穆就自我陳述,是盛的第八代孫子。侍女說:“果然是這樣,娘子與你有舊交。”穆問那原因,侍女說:“我是地位低下的人,不知道那緣由,娘子自然會自己說明。”片刻擺上飯食,山珍海味都很齊備。吃完飯,侍女幾十人在前引導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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