計,那人已經死了。”鬼說:“那人告你了。”元則哭著說:“父母年老,只靠我一人,希望你發發慈悲。”過了很久才說:“念你厚恩讓我乘船,現在放你離去,你趕緊回家,三年內不要出家門,此後可延長十年壽命。”鬼就下船離去。元則回到家中,過了一年多,他的父親讓他到田裡去收割稻穀。元則堅決推辭。父憤怒道:“種田人家應當出力,你只想偷安做美夢,不要聽信鬼話!”要用杖打他。元則沒有辦法,才出門,就看見了以前的那個鬼,光頭裸體,背上都是爛瘡。上前抓住說:“我為你達到這種程度,又不能保護自己,今即相遇,不能放過。”元則說:“放我辭別二老雙親”。鬼答應。把全部情況告訴父親。說完,氣息奄奄接著就斷了氣。他的父親才痛苦悔恨,過了一個多月也死了。
李元平
李元平者,睦州刺史伯成之子,以大曆五年客於東陽精舍讀書。歲餘暮際,忽有一美女服紅羅裙襦,容色甚麗,有青衣婢隨來。入元平所居院他僧房中,平悅而趨之,問以所適,及其姓氏。青衣怒雲:“素未相識,遽爾見逼,非所望王孫也。”元平初不酬對,但求拜見。須臾,女從中出,相見忻悅,有如舊識,歡言者久之,謂元平曰:“所以來者,亦欲見君,論宿昔事,我已非人,君無懼乎?”元平心既相悅,略無疑阻,謂女曰:“任當言之,僕亦何懼?”女雲:“己大人昔任江州刺史,君前生是江州門夫,恆在君家長直,雖生於貧賤,而容止可悅。我以因緣之故,私與交,通君才百日,患霍亂沒。故我不敢哭,哀倍常情。素持千手千眼菩薩呪,所願後身各生貴家,重為婚姻。以硃筆塗君左股為志,君試看之。若有朱者,我言驗矣。”元平自視如其言,益信,因留之宿。久之,情契既洽,歡愜亦甚。欲曙,忽謂元平曰:“詫生時至,不得久留,意甚恨恨。”言訖悲涕,雲:“後身父為今縣令,及我年十六,當得方伯。此時方合為婚姻,未間。幸無婚也。然天命已定,君雖欲婚,亦不可得。”言訖訣去。(出《廣異記》)
李元平是睦州刺史伯成的兒子。於大曆五年客居在東陽精舍讀書。一年後的一個傍晚,忽然有一個美女穿著紅羅衣裙,容貌姿色甚美,有青衣女婢跟隨而來,進入元平所住院子其他僧房中。元平高興而奔去。問她們要到哪裡去和她的姓名。青衣女婢怒道:“素不相識,就來逼問,真不是所盼望的貴家子弟啊。元平開始不答對,只求拜見。一會兒,那女人從屋裡出來,相見很高興,好象是舊相識,歡快地談了好久。她對元平說:”我來的原因,就是要見你,談談往昔的事,我已經不是人,你不害怕嗎?“元平內心喜悅,沒有一點凝慮。對女人說:”任憑你說,我有什麼害怕的。“女人說:”我父親從前做江州刺史,你前生是江州門夫。我長期在刺史家培育長大,你雖然生長在貧賤人家,可是容貌舉止令人喜歡。我因為這個緣故,私自與你交往。你僅僅百日,你就患霍亂死亡。但我不敢哭,倍感哀傷。經常拿著千手千眼菩薩禱告,但願來世各自投生到高貴人家,重新結為婚姻。我用紅筆塗你左大腿做為記號。你看著,如有紅的,我說的就驗證了。“元平自己看後象她說的,更加相信。
於是留她住下,過了很久,情投意合,非常歡愉。天將亮,她忽然對元平說:“投生時辰已到,不能久留,感到非常遺憾。”說完悲傷痛哭。又說:“投生後的父親現在做縣今,到我十六歲時,你能做地方長官,那時才能完婚,不到時候,希望你不要結婚。天命已定,你雖然想結婚,也是辦不到的。”說完告別離去。
劉 參
唐建中二年,江淮訛言有厲鬼自湖南來,或曰毛鬼,或曰毛人,或曰棖,(“或曰棖”
原作“報”,據明抄本改)不恆其稱。而鬼變化無方。人言鬼好食人心,少女稚男,全取之。民恐懼,多聚居,夜烈火不敢寐,持弓刀以備。每鬼入一家,萬家擊板及銅器為聲,聲振天地。人有狂懾而死者。所在如此,官禁不能息。前兗州功曹劉參者,舊業淮泗,因家廣陵。有男六人,皆好勇,劉氏率其子,操弓矢夜守。有數女閉堂內,諸郎巡外。夜半後,天色暝晦,忽聞堂中驚叫,言鬼已在堂中,諸郎駭。既閉戶,無因入就,乃守窺之。見一物方如床,毛鬣如蝟,高三四尺,四面有足,(明抄本“足”作“眼”。)轉走堂內。旁又有鬼,玄毛披體,爪牙如劍,把小女置床上,更擒次女。事且迫矣,諸郎壞壁面而入,以射毛床,毛床走,其鬼亦走。須臾,失鬼所在,而毛床東奔,中鏃百數,且不能走。一人擒得,抱其毛,力扦之。食頃,俱墮河梁,大呼曰:“我今抱得鬼。”鬼困。急以火相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