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所乘驢乃卻來,何謂也?“鄰舍子乃告以田叟逢二人狀,因與叟男尋之。至與二人言處,叟死溝中,而衣服甚完,無損傷。乃知二人取叟之鬼也。(出《紀聞》)
武德縣酒封村田叟,天晚時,將要去河內府南面。看看女兒家禮的事。走出村子,有兩個人跟著他,和田叟說話,對田叟說:“我們去河南府北面,很高興一起去。”等到上大道時,那兩個人不肯離去。田叟看他們不同尋常,就從驢上下來對他們說:“我和你們不是老相識,只在路上相遇,我看你們指點觀望的樣子,不是吉祥的人。你們姑且走吧,我從這南面走。你們如果跟著我,我只有返回罷了。不能一起走了。”那兩個人說:“羨慕你的功德,所以這樣陪伴著您。如果不願意一起走,請從這裡分離,您何必發怒呢!”當他們對話之時,正趕上田叟鄰居的兒子,從東面來了,問田叟做什麼,田叟把剛才的事全都告訴了他。領居的兒子告訴那兩個人:“老人不願意和你們一起走,你們可以向東去,卻跟著老人往南行,你們為啥偏要干擾他呢?”那兩個人說:“行。”於是他們向東去,田坡就向南走,鄰居的兒子也向西返回,他到家不久,就聽到老人家裡有驚叫聲,鄰居的兒子上前問,田叟的兒子說:“父親去姐姐家,算計現在正好在那兒,可是所騎的驢卻回來了,為什麼?”鄰居的兒子就把田叟碰見兩上人的情況都告訴了他。於是就和田叟的兒子去找田叟。
到了和那兩個人說話的地方,看見田叟已經死在溝裡,可是衣服很完好,沒有損傷,就知道那兩個人是要田叟命的鬼。
裴 徽
河東裴徽,河南令回之兄子也。天寶中,曾獨步行莊側,途中見一婦人,容色殊麗,瞻靚豔泆,久之。徽問:“何以獨行?”答雲:“適婢等有少交易,遲遲不來,故出伺之。”
徽有才思,以豔詞相調,婦人初不易色,齊獻酬數四。前至其家,邀徽相過。室宇宏麗。入門後,聞老婢怒雲:“女子何故令他人來?名教中寧有此事。”女辭門有賢客,家人問者甚眾。有傾老婢出,見(見原作門,據明鈔本改。)徽辭謝,舉動深有士風。須臾,張燈施幕,邀徽入坐。侍數人,各美色,香氣芳馥,進止甚閒。尋令小娘子出雲:“裴郎何須相避?”婦人出,不復入。徽竊見室中甚囂,設綺帳錦茵,如欲嫁者,獨心喜欲留。會腹脹,起如(如原作湊,據明鈔本、陳校本改。)廁,所持古劍,可以辟惡。廁畢。取劍壞(劍壞原作裹劍。據明鈔本改。)紙,忽見劍光粲然,執之慾回,不復見室宇人物。顧視在孤墓上叢棘中,因大號叫。家人識徽,持燭尋之。去莊百餘步,瞪視不能言,久之方悟爾。(出《廣異記》)
河東裴徽,是河南令回的兄長的兒子。天寶年間,曾獨自步行在村莊邊,路上看見一個婦人,容貌特別漂亮,光豔照人,過了一會兒,徽問她為什麼一個人走。她回答說:“剛才婢女們有點東西要買,遲遲沒來,所以出來等候她們。”徽很有才思,用豔詞挑逗她。婦人開始不改變臉色,也應酬幾句。往前走到了她的家,婦人請他探訪。見那室宇宏偉壯麗,進了大門以後,聽到老婢女發怒地說:“你為什麼讓別人進來?名教坊中哪有這樣的事?”女子告訴她說門外有位賢能的客人,很多家人過來問。隔了一會兒老婢女出來,看見徽要告辭,他的一舉一動很有士人風度。過一會兒,點燈拉幕邀請裴徽進來坐,幾個侍女,各有美色,香氣濃郁,舉止很閒雅。不久讓婦人出來,說:“裴郎何必躲避我?”婦人出來,不再進去。徽偷偷看見屋裡很喧鬧,擺設綺帳錦繡墊子,象要出嫁似的,他獨自欣喜想要留下。
正趕上他腹脹,起身到廁所。所拿的古劍,可以避邪。上完廁所,他拿劍削紙。忽然看見劍光璀璨,他拿劍要回去,卻再看不見屋裡的人和物。環顧周圍發現自己在孤墓上的叢棘中,於是大聲哭叫。家人聽出是裴徽,拿蠟燭尋找他,離村莊一百多步,見他瞪眼看大家說不出話,很久才明白過來。
李 陶
天寶中,隴西李陶,寓居新鄭。常寢其室,睡中有人搖之,陶驚起,見一婢袍褲,容色甚美。陶問:“那忽得至此?”婢雲:“鄭女郎欲相詣。”頃之,異香芬馥,有美女從西北陬壁中出,至床所再拜。陶知是鬼,初不交語,婦人慚怍卻退。婢慢罵數四雲:“田舍郎,待人故如是耶?令我女郎愧恥無量。”陶悅其美色,亦心訝之,因紿雲:“女郎何在?吾本未見,可更呼之。”婢雲“來。”(明鈔本雲來作乃止。)又云:“女郎重君舊緣,且將復至,忽復如初,可以殷勤也。”及至,陶下床致敬,延止偶坐,須臾相近。女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