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坊市喧喧,漸至水北。聞其過時,空中如數千萬騎甲兵,人馬嘈嘈有聲,俄而過盡。每夜過,至於再,至於三。帝惡之,使巫祝禳厭,每夜於洛水濱設飲食。嘗讀《北齊書》。亦有此事。天寶(寶字原空缺,據黃本補。)中,晉陽雲有鬼兵,百姓竟擊銅鐵以畏之,皆不久喪也。(出《紀聞》)
唐貞元二十三年,夏曆六月,皇帝在東都洛陽,百姓因傳說有鬼兵而相互驚駭,都不知逃跑到哪裡去了,有的自相沖撞擊傷。那些鬼兵剛從洛水之南經過,街市喧鬧,漸漸到了洛水以北。聽到鬼兵經過的時候,天空中象有幾千萬穿著鎧甲的騎兵,人馬嘈嘈聲不斷,不久全都過去了。每當黑夜過去,就會一而再,再而三地來,皇帝非常厭惡這件事,派巫師向鬼神祝禱以消除災禍,每夜晚就在洛水邊擺設飲食。皇帝曾經讀過北齊的書,書上也記有這樣的事。天寶年間,晉陽說有鬼兵,百姓爭著擊打銅鐵來嚇唬鬼兵,不久就全喪命了。
道德里書生
唐東都道德里有一書生,日晚行至中橋,遇貴人部從,車馬甚盛。見書生,呼與語,令從後。有貴主,年二十餘,丰姿絕世,與書生語不輟。因而南去長夏門,遂至龍門,入一甲第,華堂蘭室。召書生賜珍饌,因與寢。夜過半,書生覺,見所臥處,乃石窟。前有一死婦人,身王洪漲,月光照之,穢不可聞。書生乃履危攀石,僅能出焉。曉至香山寺,為僧說之,僧送還家,數日而死。(出《紀聞》)
唐代東都洛陽道德里有一個書生,有天晚上走到中橋,遇到顯貴人及部下隨從,車馬很多。他們看見書生,招呼他讓他跟在後面。有位高貴的女主人,二十多歲,容貌超群,她和書生不停地說著話,因而向南走離開長夏門,便到了龍門,進入一個最好的住宅,華麗的廳堂幽靜的屋子,女主人召呼書生,賜予他美酒佳餚。於是和她同床共枕。過了半夜,書生醒來,看見所躺的地方,竟是石窟,前面有一個死了的婦人,身體浸泡在水中,月光照著她,汙穢不堪,臭不可聞。書生便踩著危險的石頭攀援著,勉強能走出來。天亮時到了香山寺,對寺僧說了這件事。寺僧送他到家,沒幾天就死了。
安宜坊書生
開元末,東京安宜坊有書生,夜中閉門理書。門隙中,忽見一人出頭。呵問何輩,答雲:“我是鬼,暫欲相就。”因邀書生出門。書生隨至門外,畫地作十字,因爾前行。出坊,至寺門鋪,書生雲:“寺觀見,必不得度。”鬼言:“但隨我行,無苦也。”俄至定鼎門內,鬼負書生從門隙中出,前至五橋,道旁一冢,天窗中有火光。鬼復負書生上天窗側,俯見一婦人,對病小兒啼哭,其夫在旁假寐。鬼遂透下,以手掩燈,婦人懼,呵其夫雲:“兒今垂死,何忍貪臥!適有惡物掩火,可強起明燈。”夫起添燭,鬼迴避婦人。忽取布袋盛兒,兒猶能動於布袋中。鬼遂負出,至天窗上,兼負書生下地。送入定鼎門,至書生宅,謝曰:“吾奉地下處分,取小兒,事鬚生人作伴,所以有此煩君。當可恕之。”言訖乃去,其人初隨鬼行,所止之處,輒書十字。翌日,引其兄弟覆之,十字皆驗。因至失兒家問之,亦同也。(出《廣異記》)
唐開元末年,東京安宜坊有位書生,夜裡關門整理書籍,門隙中,忽然看見一個人露出個頭。書生呵問是什麼人,回答說:“我是鬼,暫且想要靠近你。”於是邀請書生出門。書生隨他到門外,在地上畫了個十字,便向前走,走出安宜坊,到了寺門鋪,書生說:“寺觀出現,一定不能透過。”鬼說只隨我走,沒有痛苦。不久,到了定鼎門內,鬼揹著書生從門隙中出來,向前走到五橋,道旁有一座墳。天窗中有火光,鬼又揹著書生上天窗旁邊,低下頭看見一個婦人,對著有病的小孩啼哭,她的丈夫在旁邊假裝睡覺。鬼就跳下,用手遮擋燈光,婦人害怕,呵呼丈夫說:“兒子現在快要死了,你怎麼忍心貪睡?正趕上有個惡物,遮掩燈光,可以勉強起來點燈。”丈夫起來添燈油,鬼迴避婦人。忽然拿出布袋包兒子,兒子還能在布袋裡動,鬼就揹著出來。到天窗上,又揹著書生下到地上,送他到定鼎門。到書生的住宅,感激地說:“我奉地下人的吩咐,來抱小孩,這事須活人作伴,所以這次麻煩您了,應該可以寬恕我吧。”說完就離開了。那書生當初隨鬼去時,所停的地方都畫十字。第二天,書生領他的兄弟察看那些十字。十字都驗證了,於是到丟兒子的人家裡詢問情況,也都相同。
裴 盛
董士元雲,義興尉裴盛晝寢,忽為鬼引,形神隨去。雲:“奉一兒。”至兒家,父母夾兒臥,前有佛事。鬼雲:“以其佛。”(明鈔本佛下空缺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