字,似有脫文。)生人既至,鬼手一揮,父母皆寐。鬼令盛抱兒出床,抱兒喉有聲,父母驚起。鬼乃引盛出,盛苦邀甚至舍,推入形中乃悟。(出《廣異記》)
董士元說,義興尉裴盛白天睡覺,忽然被鬼牽引,形神都隨著離去。鬼說:“送給我一個兒子。”到了一個孩子家,父母夾著兒子躺著,前面有拜佛的事,鬼說:‘因為那種佛事,活人到了。’鬼手就一揮,那孩子的父母就都睡去了。鬼讓裴盛抱孩子出床,抱的孩子喉嚨還發出聲響,父母驚醒起床,鬼就領裴盛出來。裴盛苦苦邀鬼到他的房舍,將自己魂推入形體中他才醒過來。
楊 溥
豫章諸縣,盡出良材,求利者採之,將至廣陵,利則數倍。天寶五載,有楊溥者,與數人入林求木。冬夕雪飛,山深寄宿無處。有大木橫臥,其中空焉,可容數人,乃入中同宿。
而導者未眠時,向山林再拜咒曰:“士田公,”今夜寄眠,願見護助。“如是三請而後寢。
夜深雪甚,近南樹下,忽有人呼曰:“張禮。”樹頭有人應曰:“諾。”“今夜北村嫁女,大有酒食,相與去來。”樹頭人曰:“有客在此,須守至明。若去,黑狗子無知,恐傷不宥。”(明鈔本不宥作人命。)樹下又曰:“雪寒若是,且求飲食,理須同去。”樹上又曰:“雪寒雖甚,已受其請,理不可行,須防黑狗子。”呼者乃去,及明裝畢,撤所臥毯,有黑虺在下,其大若瓶,長三尺而蟄不動,方驚駭焉。(出《紀聞》)
豫章各縣,都出產好木材。謀利的人去採伐木材,將它運到廣陵,價錢就增加幾倍。唐天寶五年,有個叫楊溥的人,和幾個人到樹林中找好木材。冬天的傍晚,滿天飛雪,深山中沒有住處。有個粗大的木頭橫臥在那裡,它裡面是空的,可容納幾個人,他們就進入裡面同住。可是嚮導沒睡的時候,他對著山林又拜說:“士田公,今夜寄宿在這裡,希望得到您幫助。”象這樣幾次祈禱之後才睡覺。深夜,雪更大了,靠南邊樹下,忽然有人喊道:“張禮。”樹上有人答應道:“唉。”“今天夜晚北村有一家女兒出嫁,有豐盛的酒飯,我們一起去。”樹上人說:“有客人在這,要守候到天亮,如果離開,黑狗無知,我擔心傷害到他們,就不可寬恕了。”樹下的人又說:“大雪天這麼冷,姑且找點吃喝,理當同去。”樹上的人又說:“下雪天雖然冷得厲害,已經接受他的請求,按理不應該去,應防備黑狗子。”
喊他的人就離去了。到了天亮,楊溥他們裝車完畢,撤掉鋪的氈子。原來有條黑蛇在下面,蛇大得象瓶子,長三尺而冬眠不動,大家方才驚駭不已。
薛 直
勝州都督薛直,丞相納之子也,好殺伐,不知鬼神。直在州,行縣還歸,去州二驛,逢友人自京來謁。直延入驛廳,命食,友人未食先祭,直曰:“出此食謂何?”友人曰:“佛經雲,有曠野鬼,食人血肉,佛往化之,令其不殺,故制此戒。又俗所傳,每食先施,得壽長命。”直曰:“公大妄誕,何處有佛?何者是鬼?俗人相誑,愚者雷同,智者不惑。公蓋俗人耳!”言未久,空中有聲雲:“薛直,汝大狂愚!寧知無佛!寧知無鬼!來禍於君,命終必不見妻子。當死於此,何言妄耶?”直聞之大驚,趨下再拜,謝曰:“鄙人蒙固,不知有神,神其誨之。”空中又言曰:“汝命盡午時,當急返,得與妻孥相見。不爾,殯越於此矣!”直大恐,與友人馳赴郡,行一驛,直入廳休偃。從者皆休,忽見直去,從者百餘人,皆左右從人。驛吏入戶,已死矣。於是驛報其家。直已先至家,呼妻與別曰:“吾已死北驛,身在今是鬼,恐不得面訣,故此暫來。”執妻子之手,但言努力,復乘馬出門,奄然而歿。(出《紀聞》)
勝州都督薛直,是丞相薛納的兒子。好殺殺打打,不知道有鬼神。薛直在勝州,去縣裡返回勝州。離勝州還有兩個驛站,遇見朋友從京城來拜見他。薛直請他進入驛站廳裡,命令上酒飯,朋友沒吃飯先祭祀。薛直說:“拿出這些飯食祭祀怎麼講?”朋友說:“佛經上說:‘空曠的野外有鬼,吃人的血肉,佛能去感化他,讓他不殺人’,所以做了這樣的戒備,又是俗人所留傳的習慣,每次吃飯前先拜佛,能夠長壽。”薛直說:“您太荒誕不經了,什麼地方有佛?誰是鬼?俗人互相迷惑,愚蠢的人跟著人云亦云,聰明的人不會被迷惑的。你大概也是俗人吧。”剛說完不久,空中傳來話語聲,說:“薛直,你太狂妄愚蠢了,怎麼知道沒有佛?怎麼知道沒有鬼?給你帶來禍患,到死一定見不到你妻子兒女了,你應當死在這裡!為什麼口出狂言呢?”薛直聽到這些大吃一驚,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