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氏婢
東海徐氏婢蘭,晉義熙中,忽患病,而拂拭異常。共伺察之,見掃帚從壁角來,趨婢床。乃取而焚之。(出《異苑》)
東海一個姓徐的人,有一個名字叫蘭的婢女。晉朝義熙年間,她忽然得了病,打掃灰塵的動作與平常不同。大家共同偷偷地觀察她,見掃帚從壁角出來,快步走到婢女的床下。於是,就把掃帚拿出來燒了。
江淮婦人
江淮有婦人,為性多欲,存想不捨,日夜常醉。旦起,見屋後二少童,甚鮮潔,如宮小吏者。婦因欲抱持,忽成掃帚,取而焚之。(出《幽明錄》)
江淮有一個婦人,為人性情貪婪,有很多欲望。她不放棄自己的想象,日夜總是沉醉在想象之中。一天早晨起來,看見屋後有兩個小孩,非常鮮麗乾淨,象宮中的小官吏。婦人於是想要抱起來,小孩忽然變成掃帚,就拿出來燒了。
劉 玄
宋中山劉玄居越城。日暮,忽見一著烏褲褶來取火,面首無七孔,面莽黨然。乃請師筮之。師曰:“此是家先代時物,久則為魅,殺人。及其未有眼目,可早除之。”劉因執縛,刀斷數下,乃變為一枕。此乃是祖父時枕也。(出《集異記》)
南北朝,宋,中山人劉玄住在越城。天黑了,忽然看見一個穿著黑褲子的人來取火,頭臉上沒有七竅,臉像一堆荒草的樣子。於是就請巫師占卜。巫師說:“這是你家前輩時候的東西,時間久了就變成了鬼魅殺人。趁它還沒有長出眼睛,可以及早除掉它。”劉玄於是把那個怪物捉拿捆綁起來,用刀砍了幾下,竟變成一個枕頭。這是他祖父那時候的枕頭。
遊先朝
廣平遊先朝。喪其妻。見一人著赤褲褶。知是魅。乃以刀斫之。良久。乃是己常著履也。(出《集異記》)
廣平人遊先朝,死了妻子。看見一個穿紅褲子的人,知道是鬼怪,就用刀砍他。過了好一會一看,原來是自己經常穿的鞋。
居延部落主
周靜帝初,居延部落主勃都骨低,凌暴,奢逸好(“好”字原闕,據明抄本補。)樂,居處甚盛。忽有人數十至門,一人先投刺曰:“省名部落主成多受。”因趨入。骨低問曰:“何故省名部落?”多受曰:“某(”某“原作”集“,據明抄本改。)等數人各殊,名字皆不別造。有姓馬者,姓皮者,姓鹿者,姓熊者,姓獐者,姓衛者,姓班者,然皆名受。唯某帥名多受耳。”骨低曰:“君等悉似伶官,有何所解。”多受曰:“曉弄碗珠,性不愛俗,言皆經義。”骨低大喜曰:“目所未睹,有一優即前曰:”某等肚飢,(“飢”原作“肌”,據明抄本改。)臈臈怡怡(明抄本“怡怡”作“恰恰”。)皮漫繞身三匝。主人食若不充,開口終當不捨。“骨低悅,更命加食。一人曰:”某請弄大小相成,終始相生。“
於是長人吞短人,肥人吞瘦人,相吞殘兩人。長者又曰:“請作終始相生耳。”於是吐下一人,吐者又吐一人,遞相吐出,人數復足。骨低甚驚,因重賜齎遣之。明日又至,戲弄如初。連翩半月,骨低頗煩,不能設食。諸伶皆怒曰:“主人當以某等為幻術,請借郎君娘子試之。”於是持骨低兒女弟妹甥侄妻妾等,吞之於腹中。腹中皆啼呼請命,骨低惶怖。降階頓首,哀乞親屬。伶(“伶”原作“完”,據明抄本改。)者皆笑曰:“此無傷,不足憂。”即吐出之,親屬完全如初。骨低深怒,欲用釁殺之。因令密訪之,見至一古宅基而滅。骨低令掘之,深數尺,於瓦礫下得一大木檻,中有皮袋數千。檻旁有谷麥,觸即為灰。
檻中得竹簡書,文字磨滅,不可識。唯隱隱似有三數字,若是“陵”字。骨低知是諸袋為怪,欲舉出焚之。諸袋因號呼檻中曰:“某等無命,尋合化滅。緣李都尉留水銀在此,故得且存。某等即都尉李少卿般糧袋,屋崩平壓。綿歷歲月,今已有命。見為居延山神收作伶人,伏乞存情於神,不相殘毀。自此不敢復擾高居矣。”骨低利其水銀,盡焚諸袋。無不為冤楚聲,血流漂灑。焚訖,骨低房廊戶牖,悉為冤痛之音,如焚袋時,月餘日不止。其年,骨低舉家病死。週歲,無復孑遺。水銀後亦失所在。(出《玄怪錄》)
周靜帝初年,居延部落主勃都骨低,高傲殘暴,奢侈安逸,喜歡玩樂,居住的地方非常華麗。忽然有幾十人來到門前,一個人首先上前遞上名片說:“我是省名部落主成多受。”
於是就走進門去。勃都骨低問道:“你這個部落為什麼是個省名部落?”成多受說:“我們幾十人各不一樣,名字都不另起,有姓馬的、姓皮的、姓鹿的、姓熊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