差攝南陽令。尋奏葉令。歲餘,遷臨汝令。秩滿,攝棗陽令。卒於官。(出《廣異記》)
太原有個王穆,唐代至德初年任魯旻的部將。他在南陽戰敗了,軍卒戰馬四處奔跑。王穆體貌魁偉強健,馬又異常高大。不少賊兵騎著馬追他,追上之後,用劍從後面砍向王穆的脖頸,筋骨全斷了,只剩喉嚨還連著,當即就死過去落到地上。開始,他迷迷糊糊不知道自己已經死了,過一頓飯工夫才醒悟。當頭落到肚臍上時,心中一陣悽惋。旋即,覺得食物從脖頸漏出,就用手扶著頭,把它按回脖頸上,一會兒又掉下來,昏悶氣絕象剛才一樣。過了好久,他才甦醒過來,把頭正在頸上,將頭髮系在兩邊,就能夠坐起來。此刻,他心也茫然,不知自己能否免災。而他的馬,怎麼也不離去。見他坐起,那馬也走過來站在他的面前。王穆扶著它能夠站立起來。系在左膊上的頭髮鬆開了,頭又墜落懷中,半夜後才甦醒。
再次系發,正頭之後,王穆心想,這馬躺下我才能夠上去呵,那馬忽然就橫臥在他面前。於是他上得馬去,馬也隨他而起,馱著他往東南走。他兩手託著兩頰,騎馬走了四十里。王穆部下十多個散兵一起奔來,也從便道到這裡尋找王穆,相見之後,扶他去村舍寄住。此地距離敵人四十多里,眾人心裡又惱怒又害怕,隨即用馬馱王穆回到魯旻的隊伍。魯軍所住之城不久被敵人圍困。王穆在城中養病,二百多天才痊癒。環繞著他的脖頸有一條肉檁子,象手指那麼寬,頭竟然稍稍偏斜。魯旻覺得王穆系名家子弟,又以身殉職而未死,就派他任南陽縣令,不久奏報他任葉縣令,一年多後,遷任臨汝縣令。任滿,又攝任棗陽縣令,死在了任上。
邵 進
唐大曆元年,周智光為華州刺史,劫剝行侶,旋欲謀反。遣吏邵進,潛往京,伺朝廷御伐之意。進歸告曰:“朝廷無疑公之心。”光怒,以其葉朝廷而紿於已,遽命斬之。既而甚悔,速遣送其首付妻兒。妻即以針紉頸,俄頃復活,以藥傅之,然猶懼智光,使人告光曰:“進本蒲人,今欲歸葬。”光亦賙賻之。既至蒲,浹旬,其瘡平愈,乃改姓他遊。後三十年,崔顒為宋州牧,晨衙,有一人投刺,曰:“敕吏。”顒召見。訊其由,進曰:“明公昔為周智光從事。”因敘其本末。顒乃省悟,與縑帛,揖之而去。(出《獨異志》)
唐代大曆元年,周智光任華州刺史,搶劫行旅錢物,不久即想謀反。他派遣手下官吏邵進,暗暗地到了京城,偵探朝廷有無防範、討伐他的意向。邵進回來告訴周智光說:“朝廷沒有懷疑你的跡象。”周大怒,認為他這是討好朝廷欺騙自己,立即令人把他殺了。周智光過後很後悔,立即派人把邵進的頭送給他的妻兒。妻子把他的頭縫到脖頸上,不久就活了,將藥塗在傷口上。但邵進還是懼怕周智光,讓人告訴周智光說:“邵進本來是蒲地人,現在想回去埋葬。”周智光無奈,便送些喪葬錢物。邵進回到蒲地十二天,他的傷口便平復癒合,於是改名換姓漫遊四方。三十年後,崔顒任宋州州牧,早晨升堂時,有一個人投名帖說,他是皇宮的敕吏。崔顒召見了他,他就是邵進。詢問其來由,邵進說:“你當年是周智光的從事吧?”於是便講述過去的一些事情。崔顒方才省悟,賞給一些絹帛,邵進揖拜之後離去。
李太尉軍士
長安里巷說,朱泚亂時,李太尉軍中有一卒,為亂兵所刃,身頸異處。凡七日,忽不知其然而自起。但覺臚骨稱硬,(“稱”疑是“稍”,“硬”原作“哽”,據明抄本改),咽喉強於昔時,而受刃處癢甚。行步無所苦,扶持而歸本家。妻兒異之,訊其事,具說其所體與頸分之時,全不悟其害,亦無心記憶家鄉。忽為人驅入城門,被引隨兵死數千計。至其東面,有大局署。見綠衣長吏憑几,點籍姓名而過。次呼其人,便雲:“不合來。”乃呵責極切,左右逐出令還。見冥司一人,髡桑木如臂大,其狀若浮漚釘。牽其人頭身斷處。如令勘合,則以桑木釘自腦釘入喉,俄而便覺。再見日月。不甚痛楚。妻兒因是披頂發而觀,則見隆高處一寸已上,都非尋常。皮裡桑木黃文存焉,人或謂之粉黛。元和中,溫會有宗人守清,為邠鎮之權將,忽話此事,守清便呼之前出。乃雲,是其麾下甲馬士耿皓,今已七十餘,膂力猶可支數夫。會因是親睹其異。(出《定命錄》)
長安里巷傳說,朱泚在京城作亂時,李太尉軍隊中有一個小卒被亂兵所殺,身頸異處。
過了七天,忽然不知怎麼回事他自己又站了起來,只覺得臚骨稍有些硬,咽喉比過去強直,而遭刀砍的地方很癢。行走沒有什麼痛苦,人們扶持他回到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