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覺得不太光彩。十天之後,又有問的,知道此珠夜間有光,有的出價幾千。價格上漲了。一個月以後有一個西域的胡人,到市購買寶物,見到此珠便大喜。看穿衣打扮可知,此人是胡人中的富貴者。胡人讓翻譯問道:“這珠子什麼價?”和尚說:“一億萬。”胡人擺弄了半天,戀戀不捨地離去。第二天又來。翻譯對和尚說:“珠價確實值億萬,但是這個胡人客居大唐很久了,現在只有四千萬,可以嗎?”和尚挺高興,領胡人去見寺主。寺主答應胡人。第二天,胡人交出四千萬貫錢,把珠子買去。胡人還對和尚說:“我付的珠價實在是太少了,將留下埋怨的。”和尚問胡人從什麼地方來,又問此珠有什麼用。胡人說:“我是大食國的人。貞觀初年與大唐通好,我國貢來此珠。後來我國經常思念這顆珠子。徵求能得到此珠的人,應授相位。徵求了七八十年了,如今終於得到它了。這是顆水珠啊。每當行軍休息時,掘地二尺,把珠子埋進去,水泉立刻流出來。可供幾千人飲用。所以行軍總不缺水。自從沒了這顆珠子,行軍就愁沒有水喝。”和尚不信。胡人讓他掘地埋起珠子,不一會兒便泉水湧動,水色清冷,嘩嘩流淌。和尚捧水嚐了嚐,才確信此珠靈異無比。胡人就帶著珠子離去,不知去了何處。
李 勉
司徒李勉,開元初,作尉浚儀。秩滿,沿汴將遊廣陵。行及睢陽,忽有波斯胡老疾,杖策詣勉曰:“異鄉子抱恙甚殆,思歸江都。知公長者,願託仁蔭,皆異不勞而獲護焉(明抄本無”皆異“至”護焉“八字)。”勉哀之,因命登艫,仍給饘粥。胡人極懷慚愧,因曰:“我本王貴種也,商販於此,已逾二十年。家有三子,計必有求吾來者。”不日,舟止泗上,其人疾亟,因屏人告勉曰:“吾國內頃亡傳國寶珠,募能獲者,世家公相。吾衒其鑑而貪其位,因是去鄉而來尋。近已得之,將歸即富貴矣。其珠價當百萬,吾懼懷寶越鄉,因剖肉而藏焉。不幸遇疾,今將死矣。感公恩義,敬以相奉。”即抽刀決股,珠出而絕。勉遂資其衣衾,瘞於淮上。掩坎之際,因密以珠含之而去。既抵維揚,寓目旗亭。忽與群胡左右依隨,因得言語相接。傍有胡雛,質貌肖逝者。勉即詢訪,果與逝者所述契會。勉即究問事蹟,乃亡胡之子。告瘞其所,胡雛號泣,發墓取而去。(出集異記)
司徒李勉,開元初年,作浚儀縣尉。期滿,他坐船行汴水之上,要去廣陵。走到睢陽,忽然遇上一位有病的波斯老胡人。老胡人來到船前說:“我是個異鄉人,如今病得很危險,想回江都,想借光搭您的船可以嗎?”李勉可憐他,就讓他上了船。他還給老胡人粥吃。老胡人十分感激,就說:“我本是王公貴族之後,做買賣來到這裡,已經二十多年了。我家裡有三個兒子,估計一定會出來找我的。”不幾天,船隻停在泗水,老胡人的病情更重,就避別人對李勉說:“我們國內丟了傳國的寶珠,徵求能把寶珠找回來的人,即封公相祿位。貪圖高位,離鄉出來尋找寶珠。最近已經找到,如果把珠子帶回去,立即就富貴了。這顆寶珠價值百萬。我怕揣著寶珠行經他鄉不安全,就剖開身上的肉把寶珠藏在裡面。不幸得了病。
現在要死了。感激您的恩義,就把珠子送給你吧!“說完,他抽刀剖開大腿,珠出人亡。李勉就給他置辦了裝裹,葬他於淮水之濱。秘密地把寶珠放在胡人口中離開。到達揚州之後,住在目旗亭。忽然間與許多胡人住到一處。旁邊有一個年輕胡人,模樣很像死去的那個胡人。李勉就詢訪那小夥,果然與死胡人說的差不多。細一打聽,他居然是已故胡人的兒子。
李勉將埋葬那胡人的地點告訴年輕胡人,年輕胡人號泣一頓之後,掘開墳墓取遺骨而去。
李灌
李灌者,不知何許人。性孤靜,常次洪州建昌縣。倚舟於岸,岸有小蓬室,下有一病波斯。灌憫其將盡,以湯粥給之。數日而卒。臨絕,指所臥黑氈曰:“中有一珠,可徑寸,將酬其惠。”及死,氈有微光溢耀。灌取視得珠。買棺葬之,密以珠內胡口中。植木志墓。其後十年,復過舊邑。時楊憑為觀察使,有外國符牒。以胡人死於建昌逆旅,其粥食之家,皆被梏訊經年。灌因問其罪,囚具言本末。灌告縣寮,偕往郭墦伐樹。樹已合拱矣。發棺視死胡,貌如生,乃於口中探得一珠還之。其夕棹舟而去,不知所往。(出《獨異記》)
又《尚書故實》載兵部員外郎李約,葬一商胡,得珠以含之。與此二事略同。
李灌,不知他是什麼地方人,性情孤僻好靜,常住洪州建昌縣。他常年橫舟岸邊。岸上有小茅屋為家,鄰中有一位生病的波斯人。李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