丸,色黑,比彈丸大,發光,看上去光潔清徹,像冰塊一樣。嚴生把它拿給人看,有人說這是一枚珍珠。嚴生就給它起名叫“彈珠”,平常放到箱子裡。以後嚴生遊長安,在春明門遇到一個胡人,那胡人拉住他說:“您身上帶有奇寶,能讓我看看嗎?”嚴生就把珠拿出來給他看。
胡人高興地說:“這是天下的奇貨呀,我願意出三十萬錢買它!”嚴生說:“這寶貝有何用,能值這麼多錢?”胡人說:“我是西域人。此珠是我國的至寶,國人叫它清水珠。如果把它放到渾水裡,水就會澄清。自從丟失此寶,將近三年了,我國的井泉全都渾濁了,國人都病了,所以才翻山過海來中國找它,現在果然從你這裡找到了它。”胡人立即讓人打來一盆渾水,把珠子扔進去。不大一會兒,水就變得清亮明徹,纖毫可辨。嚴生於是把珠子賣給胡人,獲三十萬而去。
張文珗
張文珗牧弘農日,捕獲伐墓盜十餘輩,中有一人,請間言事。公因屏吏獨問。對曰:“某願以他事贖死。盧氏縣南山堯女冢,近亦曾聞人開發,獲一大珠並玉碗,人亦不能計其直。餘寶器極多,世莫之識也。”公因遣吏按驗,即冢果有開處。旋獲其盜,考訊與前言無異。及牽引其徒,稱皆在商州冶務中。時商牧名卿也。州移牒,公致書,皆怒而不遣。竊知者雲,珠玉之器,皆入京師貴人家矣。後自京東出,過盧氏,復問邑中,具如所說。(出《尚書故實》)
張文珗做弘農令的時候,曾捉到十多個盜墓賊。其中有一個要求單獨和張文珗說話。張縣令就讓其他退下,單獨審問。那人說:“我願意立功贖罪。盧氏縣南山堯帝女兒墓,最近聽說被人盜了,盜去一顆大珍珠,還有一隻玉碗,這兩樣東西都是無價之寶。還盜去許多其它寶物,都是當世少有人知的。”張文珗於是就派人去查驗,堯女墓果然被盜。張文珗很快便把盜墓者捕獲歸案,拷問的結果與前者說的完全一致。等到讓盜墓者供出他的同夥時,他說同夥都在商州的冶務中。當時商州由一個名字叫卿的人掌管。張文珗派人帶著公文和他的親筆書信前去交涉,人家很生氣,不肯把案犯和贓物送來。暗中知情的人說,那些珠玉之器,全都到了京城富貴之家了。後來張文珗從京東出來,路過盧氏縣,又向人們打聽這事,人們也都這麼說。
衛 慶
衛慶者,汝墳編戶也。其居在溫泉。家世遊墮,至慶,乃服田。嘗戴月耕於村南古項城之下,倦憩荒陌。忽見白光焰焰,起於隴畝中,若流星。慶掩而得之,遂藏諸懷。曉歸視之,乃大珠也。其徑寸五分,瑩無纖翳。乃裹以縑囊,緘以漆匣。曾示博物者。曰:“此合浦之寶也,得蓄之,縱未貴而當富矣。”慶愈寶之,常置於臥內。自是家產日滋,飯牛四百蹄,墾田二千畝,其餘絲案他物稱是。十年間,鬱為富家翁。至乾符末,慶忽疾,雖醫巫並進,莫有徵者。逾月,病且亟。忽聞枕前鏗然有聲,慶心動,使開匣。珠有璺若縷,色如墨矣。數日而卒,珠亦亡去。自是家日削。子復不肖,貨鬻以供蒲酒之費,未釋服,室已如懸磬矣。(出《三水小牘》)
衛慶,是汝墳人。他的住處在溫泉。家世逐漸衰落,到了衛慶的時候,就淪為種田人了。有一次,他披星戴月在村南古項城下耕地,累了的時候停下來休息,忽然看見田地裡白光閃閃,像流星一樣。他抓到那東西揣到懷裡。天亮回到家裡取出來一看,原來是顆大珍珠。直徑一寸五分,晶瑩勻淨,沒有一點雜質。他用細絹把珠子包起來,裝進一個漆匣子裡。他曾把珠子拿給一個對寶物有研究的人看,那人說:“這是合浦那地方產的珍珠,擁有它,即使不做大官也會發大財的。”於是衛慶就更加珍視它,平常總把它放在臥室內。從此,他的家產一天比一天增多。養牛一百多頭,墾田兩千多畝,其它物品也日見豐富,令人叫好。十年的工夫,他就變成一個富翁。到了乾符末年,衛慶忽然病了。雖然既求巫又求醫,但是總不見好。一個月之後,病得更重。有一天忽然聽到枕頭鏗然有聲,衛慶心裡一動,急忙讓人開啟珠匣。一看,寶珠裂痕累累,色如墨黑。幾天後他便死去,珠子也不翼而飛。從此,家境日衰。再加上他的子孫不肖,變賣家產換酒喝,還沒脫下喪服,家裡就一貧如洗了。
鬻餅胡
有舉人在京城,鄰居有鬻餅胡。無妻。數年,胡忽然病。生存問之,遺以湯藥。既而不愈。臨死告曰:“某在本國時大富,因亂,遂逃至此。本與一鄉人約來相取,故久於此,不能別適。遇君哀念,無以奉答,其左臂中有珠,寶惜多年,今死無用矣,特此奉贈。死後乞為殯瘞。郎君得此,亦無用處。今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