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歌聲極其清遠、清脆,又長時間不停。李員暗暗記下了所唱的歌詞。歌中唱道:“顏色和秋蘭青青的葉子不同,聲音敢與石磬比鳴。七月初七這天,我要向你顯示出原形。”歌唱完,音樂也停止了。李員又驚又感到奇怪。到了早晨,命僕人徹底查詢聲音的蹤跡,可是找不到。
這天晚上,李員自己單獨在屋中,又聽見了那聲音,歌聲淒涼幽遠且時間很長,歌詞也同前次一樣。歌詞唱完,李員心裡知道這是怪異,默默地驚奇,象這樣一連幾個晚上,都聽到了同樣的聲音。以後到了秋天,開始的前六天,夜晚雨很大,使李員家廳堂北牆倒塌。第二天,牆北面又聽見了那聲音。李員吃驚地觀看,在北牆下得到了件樂器是缶,僅一尺多,用黃金製成,形狀奇特古怪,與一般的金缶很不同。蘚苔遮住了它的光亮,上面隱約有文字,但看不清楚,大概是千百年前的樂器。用手敲打它,它的音韻特別悠長。李員立即令人洗去它上面的泥土和蘚苔,上面的字才可以閱讀。字全都用小篆書寫,原來是崔子玉的座右銘。
李員得到了這件寶物感到很驚異,但始終不知它是哪個朝代製造的。
虞鄉道士
虞鄉有山觀,甚幽寂,有滌陽道士居焉。大和中,道士嘗一夕獨登壇望。見庭忽有異光,自井泉中發,俄有一物,狀若兔,其色若精金,隨光而出,環繞醮壇。久之,復入於井。自是每夕輒見。道士異其事,不敢告於人。後因淘井,得一金兔,甚小,奇光爛然,即置於巾箱中。時御史李戎職於蒲津,與道士友善,道士因以遺之。其後戎自奉先縣令為忻州刺史,其金兔忽亡去,後月餘而戎卒。
虞鄉有座山觀,非常幽靜清寂,有個滌陽道士住在這裡。大和年間,道士曾在一天晚上獨自登上祭壇瞭望,見庭院中忽然有奇異的光,從水井中發出。傾刻有一物,形狀象兔,它的顏色象精粹的黃金,隨光而出,環繞祭壇,很長時間,又進入井中。自這之後每天晚上就出現。道士覺得這件事奇怪,不敢告訴別人。以後由於淘井,得到一個金兔,很小,光亮奇特燦爛,道士立即將金兔放到巾箱中。當時御史李戎在蒲津任職,與道士友好,道士就把金兔送給了他。這以後李戎從奉先縣令升為忻州刺史,那個金兔忽然失去,以後一個多月李戎死。
趙懷正
汴州百姓趙懷正,住光德坊。大和三年,妻賀,常以女工緻鏹。(“鏹”字原缺,據明抄本補。)一日,有人攜石枕求售,賀一環獲焉。趙夜枕之,覺枕中如風雨聲,因令妻及子各枕一夕,則無所覺。趙枕輒復舊,或喧悸不得眠。其子請碎視之,趙言:“脫碎之無所見,是棄一百之利也,待我死後,爾必破之。”經歲餘,趙病死。妻令毀視之,中有金銀各一鋌,如模鑄者。所函挺處,其模似預曾勘入,無絲髮隙,不知從何而入也。梃各長三寸餘,闊如巨指。遂貨之,辦其殮及償債,不餘一錢。賀今住洛惠節坊,段成式家人僱其紉針,親見其說。(出《酉陽雜俎》)
汴州百姓趙懷正,住在光德坊。那是大和三年的事。趙懷正的妻子賀氏,經常做些針線活掙些錢。一天,有個人帶著一石枕來賣,賀氏用一隻玉環換下了石枕。趙懷正夜晚枕著石枕睡覺時,感覺到枕中好象有風雨聲。於是讓妻子和兒子各枕一晚,他們都沒什麼感覺,趙懷正枕著又有原來聲音,有時喧鬧聲讓他心跳而睡不著覺。他兒子請求他把石枕砸碎看裡面有什麼,趙懷正說:“如果砸碎它也不見裡面有什麼,這樣就白白丟棄了一百錢的利啊。等我死後,你一定要把它砸碎。”過了一年多,趙懷正得病而死。他妻子讓兒子砸毀石枕看裡面到底有什麼。石枕砸碎後,裡面有金銀各一錠,就象按模型澆注成的。好象是事先量好了再鑄造一樣,金銀錠在裡面沒有頭髮絲大的縫隙,不知金錠和銀錠是怎樣進入石枕中。金錠和銀錠各長三寸多,寬如大姆指。賀氏於是賣了金錠和銀錠,辦理了家中的喪事又償還了欠債,沒有剩下一個錢。賀氏現住在洛陽惠節坊,段成式家裡的人僱她做針線活時,親耳聽見她說的。
金 蛇
開成初,宮中有黃色蛇,夜則自寶庫中出,遊於階陛間,光明照耀,不可擒獲。宮人擲珊瑚玦以擊之,遂並玦亡去。掌庫者具以事告。上命遍搜庫內,得黃金蛇而玦貫其首。上熟視之,昔隋煬帝為晉王時,以黃金蛇贈陳夫人,吾今不知此蛇得自何處。左右因視額下,有阿麼字。上蹶然曰:“果不失朕所疑,阿麼即煬帝小字也。”上之博學敏悟,率多此類。遂命取玻璃連環,系蛇於玉彘之前足。其後竟不復有所見,以彘食蛇也。(出《杜陽雜編》)
開成初年,宮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