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們。一位東江游擊隊的雙槍手,名字叫阿林,在戰鬥中負傷後,到香港去養傷,她的公開身分是葛琴家的保姆。葛琴想方設法照顧她,還多次英勇機智地對付英國巡警的搜捕和特務們的釘梢,直到這位雙槍手安全轉移。
葛琴在香港從事婦女統戰工作,任南方局文委委員,還擔任茅盾主編的《小說月報》編委。她與馮乃超等四十多人聯名簽署了《香港文藝界呼籲政府停止內戰制止暴行》宣言,還參加簽署了《揭露傾銷偽片罪行影劇界聯合抗議書》和香港文化界《擁護保衛世界和平大會》等宣言。她經常以筆作武器,直接參加戰鬥。這時期,她在《大公報》、《華商報》等報刊上,發表了不少政治性雜文,起了戰鬥鼓舞作用。
隨著形勢發展,他們在香港最後一年的擔子更重了。1948年底,準備在北京籌備新政協,建立人民政府,組織浩浩蕩蕩的革命隊伍。他們在香港除了組織和輸送留港的一些民主人士,文化、文藝工作者到解放區外,還聯絡上海、南京、廣州等地的民主人士和文化工作者,避免他們受到反動派迫害,設法幫助他們離開險區。
經過二年多緊張工作,勝利地完成了周恩來交給他們的任務,懷著無限的喜悅,最後撤離香港,回到了日夜思念的“家”。
建國後,葛琴曾擔任中央電影局劇本創作所專業編劇、北京電影製片廠副廠長。在繁忙的工作中,仍堅持寫作,並注意發現、培養文藝新苗。
三
葛琴從1932年開篇寫作,到“四人幫”奪下她手中的筆,先後共寫了五十萬字,大約出版十幾本中、短篇小說集及電影文學劇本,散見於各報刊雜誌上的散文、小說、雜文,共一百多篇。
三十年代,是中國現代歷史上最黑暗的時期,左翼文藝遭查禁,革命作家處在一片白色恐怖之中。左聯五烈士柔石、殷夫等,以他們鮮紅的血,書寫了“中國無產階級文學史的第一頁”。葛琴踏著先烈的血跡,以女作家少有的勇敢、大膽、潑辣,殺向文壇,對罪惡的現實控訴、揭露,為人民代言,替人民吶喊。《北斗》雜誌發表了她的處女作——《總退卻》。這是一朵幼小,但卻有著頑強生命力的奇葩,是文藝表現重大題材的初步嘗試。這棵稚嫩的幼苗,沐浴著無產階級文藝的陽光雨露,得到了辛勤園丁的精心培植。魯迅為《總退卻》寫了序,馮雪峰更是精心熱誠地培植保護這棵幼苗。小說問世不久,雪峰就以丹仁為筆名,在《北斗》雜誌2卷2期上發表了評論文章——《關於〈總退卻〉和〈豆腐阿姐〉》。對《總退卻》的現實意義和青年作家的出現,給予充分肯定。
這兩篇小說,不是怎麼“好”的作品,照普遍的說法,這是“幼稚的東西”。但這個“幼稚”卻是不能卑視。兩位作者,不用說是初次在原稿紙上寫上自己名字的人,她們簡直還不知道怎樣去鍛鍊句子。什麼叫做小說的結構……,但是對於群眾生活和鬥爭的熱情,對於急於要求文學去表現偉大題材的濃厚興趣,便成為她們勇敢的試作動機,她們不過是跟著一種新的文藝運動而產生的、正在產生和將要更多地產生的無數青年群眾作家之一罷了。而這些青年群眾作家的“幼稚”作品,也許要為“文學大家”和“賞鑑家”們所鄙棄的,但對於同樣“幼稚”的廣大群眾,卻有很大的意義和興趣。不但如此,這樣的“幼稚”的作家和作品,對於我們是愈多愈好,因為這將造成發達的豐富的文藝生活,而偉大的那強有力地感動著數千百萬的人的作品和作家,也將由這種多數人的和發達的豐富的文藝生活所造成。
丹仁在充分肯定作品的同時,也細緻地分析了作品的瑕疵和不足。
作者的目的,沒有在《總退卻》中完全實現。她沒有真正深刻地表現出兵士的轉變,同時,他們在總退卻時的憤懣和失望,也是概念的、薄弱的、表面的。我們不能在作者所寫的兵士的轉變過程中,同時明確地理會到上海戰爭的本質。
回顧葛琴三十年的創作生涯,深感這位作家的創作道路和其他女作家一樣艱難、坎坷。在這條充滿荊棘的路上,灑下了耕耘者的滴滴汗水,印記著作家一步步堅實的腳印。三十年來,對於葛琴,從沒有過一段完整的創作時間。緊張的戰鬥之暇,繁忙的工作之餘,瑣碎的家務之後,是她創作的全部時間,“擠”又是她獲得這些時間的主要方式。解放後,她更是全身心地投入到工作中去,常常是一部作品構思成熟了,卻沒有時間把它記錄下來,待下一次再重新構思,也毫不惋惜,從無怨言。
作品的內容和題材,一般說來,是作家生活經歷的真實寫照。葛琴的作品,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