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5部分(3 / 4)

思考與探索是並行的。詩人的行程曲折而又艱難,這一時期的創作可歸納為兩個字,即“渴意”。她說:“我有渴意,而且又不絕地尋找著渴;當我找到焦灼的渴意的時候,我同時也就望見盈盈的滿溢了”(《渴意》)。這“渴”正是作者在新舊蛻變過程中對新事物孜孜不倦的追求和探尋。

如果讓我選擇,我更愛作家的另一些散文,如《手》、《櫻桃河》、《尼庵外》、《山村小住》、《黃昏的故事》、《火炬》、《希望的花環》等。這些散文使人感受到安謐、恬靜、清新、質樸的氣息,抒發出了作家對自然、對人生與藝術等各方面的感受,真實、感人。透過文字,我們看到她的心境不像過去那樣焦灼、煩蹙了,使人感到更現實、更執著、更熱烈、更深沉,作家無論在思想和藝術上都有不小的突破。作家的探索和追求已開始跳出個人狹小的生活天地,而與廣闊的社會,祖國的命運連結起來了。《手》的結尾,作家寫道:

大地,經你們摧殘過的大地,又在茁生著新草,它仍舊是光明、美麗。

在《火炬》和《希望的花環》中,她深情而又歡快地呼喚著未來:

我的祖國啊,我祝福你用痛苦喚來的新生,並願你在充滿希 望的黎明裡,永莫忘記長夜的痛苦。

1946年夏,她轉調到上海文通書局工作。年底辭去編務,專事創作和翻譯。在此期間,她參加過上海文協及進步文化界組織的一些活動,如反內戰、反迫害、反飢餓運動等,並在《文藝復興》(鄭振鐸、李健吾主編)和《大公報》(鳳子、馬國亮主編)、《水準》月刊、《文匯報·筆會》副刊(唐tao主編)和《大公報》、《時代日報》、《世界晨報》、《僑聲報》、《聯合晚報》等文藝副刊上發表詩歌、散文、書評及譯詩等。1947年出版了第二本詩集《交響集》(上海森林出版社)。

1948年春,她與友人王辛迪、曹辛之等共同發起創編《中國新詩》月刊,為了避免向反動當局登記,一直用的是叢刊名義,實際上每月出版。與此同時,還編了一套“森林詩叢”,已出版數冊。同年底,《詩刊》、《詩叢》、《星群》和森林出版社,何時遭到國民黨特務的搗毀和查封。

在文學翻譯方面,除了翻譯奧地利詩人黑爾克、比利時詩人凡爾哈侖及法國詩人波特萊爾等人的作品外,還於1947年翻譯了《安徒生童話集》(六冊,上海三聯書店出版)和蘇聯普里希文的中篇童話《太陽的寶庫》(上海三聯書店出版。1948年翻譯出版了雨果的長篇小說《巴黎聖母院》(上海駱駝書店出版)。

這一時期,她以鮮明、獨特的創作個性,出現在四十年代的詩壇上。她關於新詩的主張,集中體現在她的創作實踐中。她主張濤要寫得含蓄些,多一些聯想;詩應當以鮮活的,形象化的語言去感染讀者,而不是用乾巴巴的空洞的叫嚷去向讀者說教。

《交響集》共收她的短詩57首,為1946年2月至1947年11月的作品,全部作品反映了新舊時代在詩人內心中的搏鬥和交響。從《播種》、《鬥士·英雄——悼聞一多先生》、《渡河者》、《過程》、《從灰塵中望出去》、《無淚篇》等詩中,我們不時地感到更加悲壯的氣氛,以及新的生命力在詩人心中不斷地跳躍和升騰。

詩人雖然在生活上經歷過不少挫折,但她沒有消沉,更沒有頹廢,而是跟隨著時代的潮流努力向上、向前,這是難能可貴的。正如她自己所說:

無論在怎樣的悲劇中,總還有一條通到希望的路。有希望,才有快樂,才有力量。

我們無時不在希望著像一個蟬蟲一樣,完全從舊的皮囊中蛻化。

她不滿足於現狀,即使在最艱難的日子裡,她仍然勉勵自己。1946年,作家到了陌生的上海以後,面臨著露宿街頭的困境。後經朋友幫助,總算在一家電影院頂樓上找到了臨時住處。為此,她寫了散文《遷居》。

鳥兒有了窠了,流浪人有了家了。

“窠'和”家“,多麼沒有出息的名詞,多麼不上進的意識!翅 膀不夠硬的鳥兒,才需要窠,腳步不夠堅定的人才要求家。

一方面在舊的墳墓裡掙扎。一方面在新的土地上茁長。

詩人真誠地向讀者袒露了她的心胸,但聲音是委婉、曲析的。讀者“煞費思索地跟著她賓士,有時還使人不能不掃興地半途而廢。”我想,這大概就是她的作品在四十年代引起爭論的原因吧!她在《談我的詩和譯詩》一文中寫道:“我的詩裡面,抒情成分多,纖細,不夠有力;但說我的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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