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為那一項打土豪分田地的良制,庶民老百姓不想再受大宋朝的壓榨了,為了活命只有逃遷一途。
衙內剛立國,收穫大片版圖,但也頓感壓力,來投的州府地方官員,好多自願獻田的,他們也是聰明人,大宋亡國在即,遲一天給神策帝國打過來,現在交出田地還能留條後路,說不定還能謀個地方官噹噹。太多人都報著這樣的想法,天下幾大書院計程車子文生蜂湧朝建康彙集,東京太學的人都跑的差不多了。
不說是太京那些學生了,好些沒權沒勢的吏員都紛紛南逃,等大宋朝廷發生這個問題的嚴重性時,東京受損的程度就能提了,百萬人口的大都市,在一個月多的時間內,居然逃走了40餘萬人,趙桓懵了。
……
大勢已去,天下歸心,以張商英為首的致仕舊臣,包括候蒙、蔡厚居、範致虛、劉正夫、俞慄、趙野等人,於公元1116年正月抵達建康府,看到建康的盛世繁華,百姓安居,諸人皆服,安子有治世之才啊!
建康各條大街上都能看到軟甲披掛的戌治司軍警,整齊劃一的巡街,偶爾有街頭上瘋跑戲鬧的小娃摔倒,這些軍警也會親切的扶娃子起來,路不拾遺、夜不閉戶,全日12個時辰軍警巡視,謂之安平盛世。
這一年神策帝安敬定年號為安盛元年(1116年),昔日丹陽城成了神策治政之所,對外開放……
即便是冬日的建康,也不似北方那般寒冷,張商英等一行人在一隊神策衛的護送下,安步當車步入了有‘政城’之稱的丹陽城,建康城中有明令,禁止策馬行進(馬車除外,實因馬車是唯一交運工具)。
領隊的年輕小將一邊帶路,一邊應答張商英、候蒙、蔡居厚等人問話,“……莫非神策大帝也常步行?”
“……不錯,大帝時常在市井中巡視,城裡城外、埠港碼頭,哪都可能遇上他,諸位記著一條,神策新制廢除了不少舊禮,如臣見君時的跪禮,萬萬不可再跪了,抱拳做禮便可,呶,前面又是帝君出巡了。”
一眾人等不由抬眼望去,改著玄黃緞袍的安敬仍是那付樸素衣著,披髮束巾,不拘於俗禮,袍服亦不繡龍,只團暗紋花色,乍看也看不出他就是大帝,身週一眾人青一色藏青袍服,這是神策新制的官服。
“……帝君叫軍中實施短髮制,的確是不錯的建議,最初不甚習慣,如今各人交口贊好,有些都剔光了。”
“不錯,髮長易納垢,整梳洗浴又費事,作訓操練還不便,諸多弊端,只是一個個禿瓢多似和尚般。”
眾人哈哈大笑,氣氛濃郁,君臣相融,安大帝卻笑道:“先從軍人做起,逐發向政官推廣,須知洗一遭頭要浪費多少水?還費許些事?洗過了還須象婦人一般梳理,太也煩人,不過政官不許禿瓢,須留寸許長。”
一行人也往這邊行,那年輕將官忙上前抱拳,“……稟大帝,小將奉命接來了東京宋廷舊官一行人等!”
衙內轉過頭時看見了張商英、候蒙、蔡居厚、範致虛、劉正夫等一堆‘老朽’,不過就是這一堆老朽,眼下正對衙內有助益,他大喜過來,一一與之握手,蔡居厚忘了差點又跪下,衙內揪著他笑道:“蔡大人勿行跪拜,在我神策帝國不興這一套了,此禮以永世廢除,人無貴賤,不分三六九等,諸位都是國之柱臣,但神策新制與舊制大是不同,我欲聘請諸位為神策帝國做些事,但卻須讓諸位把新制熟掌於胸,國政院下設有‘吏學府’,專為育官而設,諸位修習三月,便赴各路出任路治長官,眼下最缺的就是路治長官。”
略為頓了頓又道:“……遼國天祚帝欲起雄兵數十萬與金國阿骨打決一雌雄,此戰若敗,遼必亡也!”
候蒙蹙眉,拱手恭聲道:“……聽大帝所言,似斷定遼國必敗?不如由何斷論,候元功甚是迷惑。”
“候大人,遼朝一如大宋,內憂外患,分崩在即,朝中諸系奪權,士心不齊,各懷私念,天祚帝又恃勢狂傲,沒把阿骨打放在眼裡,卻不知金國只餘死戰死拼一途,再無退路可尋,一方立志死戰,一方內憂外患,優劣之勢可見,遼雖勢眾,卻系烏合,金人雖寡,卻以一當百,此役只須崩開遼軍一角,則可乘勝痛擊,必致遼軍一潰不振,千里之堤潰於蚊穴,遼國只有破而後立一途,絕然不可倖免於今春一戰!”
張商英等人皆愕然,又聽他說的堅決,也都信了幾分,眼前的安敬必竟是建立神策帝國的開朝鼻祖,他若沒有些真才實學,如何能建立下這偌大帝國?前時安家小郎在大宋出任翰林學士、參知政事時,這些人也覺得太過兒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