年的美國,就像丘吉爾在1940年的英國一樣——能夠大膽地面對眼下的局勢,面對它所有的黑暗、匱乏而無需為自己辯解,鼓起公眾的勇氣和令人振奮的犧牲精神,以征服一場給他帶來授權的危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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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7節:百日新政(3)
行動來得既迅速又密集。3月5日星期天,羅斯福讓國會召集了一次特別會議。第二天,他禁止了黃金出口和所有外匯交易,並宣佈全國銀行放假,以便在它們逐步重開之前對個別銀行的穩固性進行檢查。在格拉斯拒絕出任財政部長之後,這頂烏紗帽就落到了威廉?H。 伍丁的頭上,他從前的聯邦派同盟的共和主義傳統跟他的新角色似乎不大協調,就像他作為鐵路裝置製造商的成功事業跟他的外表對不上號一樣。但他坐在那裡,頭戴灰白色的假髮,深藍色的眼睛,頑皮的微笑,一邊駕馭著全國18;000家銀行駛過險灘暗礁,一邊派發著他的雙關語和奇思妙想,與此同時,在羅斯福的要求下,胡佛所任命的一些官員留了下來,給他提供了超越黨派利益的幫助。
3月9日,“百日國會”開會,以壓倒性多數透過決議,認可了總統所做的一切,要求RFC籌集新的資本重組銀行,並授權發行更多的貨幣。銀行的解凍已經開始了,為的是發放像購藥款、救濟金和工資這樣一些必不可少的款項。面對新的處罰措施,那些藏錢的人開始拿出他們的黃金,來到存款的視窗,把黃金兌換成金券。路易斯安那州那位狂妄自大的參議員休伊?朗提出了一項修正案,把美國所有的銀行都置於聯邦儲備系統的斗篷之下,而左翼人士則為羅斯福放過了國有化信用體系的天賜良機而扼腕嘆息。
羅斯福骨子裡是個溫和派,他不慌不忙地走著自己的路。在3月12日星期天,廣播裡播出了他的講話,這是新聞界後來所說的“爐邊談話”的首次播出,他以簡單樸實的言辭解釋正在做的事情,並邀請大家通力合作:“讓我們聯合起來,把恐懼趕走。”普通市民對這一訴求很是熱心,新政最成功的宣傳媒體就這樣被發現了,其背後是一位廣播明星的聲音。與此同時,這場危機最糟糕的時刻已經挺過去了。第二天,已經解凍的銀行開始在全國各地重新開張。
更持久的銀行業改革開始於1933年6月16日的“格拉斯-斯蒂格爾法案”。該法案把商業銀行與投資銀行分離開了,規定了存款保險,授權聯邦儲備委員會阻止為投機而貸款。參議院銀行委員會在1933年冬春之間對華爾街的調查,以及檢察官費迪南?皮科拉所搞的嚴厲訊問,為顛覆市場的偶像出了大力。J。 P。 摩根遭受了一次不大不小的侮辱:把一個侏儒放在他的膝蓋上——是一位馬戲團的推廣代理給他放上去的——但花旗銀行的魔術師查爾斯?E。 米切爾卻在道德上受到了嚴重質疑,以至於他也加入了塞繆爾?英薩爾——最近被廢黜的公用事業巨頭——的行列,成了無賴中的一員。這位金融家為了減少所得稅而虧本賣股票給自己家裡的某些成員(僅僅一年之後便購回)的高招,就是皮科拉委員會所揭露出來的、讓普通納稅人銘記在心的醜聞之一。緞面禮帽曾經象徵著成功的頂點,如今成了戲謔嘲弄的符號。
這之前就出現了像《華盛頓走馬燈》(Washington Merry…Go…Round,1931)這樣充斥著諷刺挖苦的政治流言的書,以及像《為君而歌》(Of Thee I Sing,1931)這類放肆無禮的音樂劇,如今又新增了一些商業巨人的暴露性傳記,像喬納森?N。 倫納德的《亨利?福特的悲劇》(The Tragedy of Henry Ford,1932),約翰?T。 弗林的《上帝的金子:洛克菲勒及其時代的故事》(God〃s Gold: the Story of Rockefeller and His Times,1932),哈維?奧康納的《梅隆的幾百萬》(Mellon〃s Millions,1933),馬修?約瑟夫森的《強盜大亨》(The Robber Barons,1934),以及稍後出版的費迪南?倫德伯格的《美國的60個家族》(Americans Sixty Families,1937)。很多美國人不再迷惑於那些曾在紐約和華盛頓一手遮天的財富和權力的超人,3月危機之後的幾個月裡,全國的大銀行家似乎都被折磨得焉頭耷腦,再也發不出維護自己的聲音。
他們還知道,羅斯福是不可抗拒的——至少暫時是。當《銀行業緊急情況法案》提交討論的時候,共和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