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心在他的金庫旁邊玩牌,拒絕犧牲未來的行動自由以取悅他的前任。政治上的反唇相譏密集地你來我往,而等待領救濟的隊伍卻越來越長,救濟之桶的底部被一刮再刮,國家的銀行體系開始了它最後的向災難俯衝。
從1930年初到1932年底,總共有773家國有銀行倒閉,涉及存款超過7億美元,另有3;604家州銀行——這些銀行的資金鍊更脆弱——破產,涉及存款超過20億美元。在這些年裡,人們經常能看到,裝甲車衝向受到威脅的銀行,在持槍警衛的守護下,卸下它們的錢袋子。
全國各地的存款人都處在焦慮不安的情緒中。老的銀行業務的進一步惡化和適度聯邦監管的缺席,大蕭條所帶來的緊張不安和關於日漸迫近的未來的謠言,導致了一波又一波提款浪潮。大批手裡拿著現金的驚慌失措的市民,只好求助於儲存和藏匿——放進保險櫃、箱子、白鐵罐,甚至在自家的後院裡挖個洞——或者索性把現金寄往國外。結果,胡佛在1932年初發動了一場全國性的反藏錢運動。然而,流通貨幣繼續嚴重不足,以至於在這一年結束之前,幾個南方城市,像里士滿、諾克斯維爾和亞特蘭大——在這些地方,每當危機出現,分離主義的思考方式總是甚囂塵上——開始印刷自己的貨幣。這些錢用來給市政府僱員發工資,並提供一種特殊的錢給失業者去購買農民的剩餘產品,透過這種辦法讓他們能夠活命。胡佛在職的最後兩週,財政部估計,大約有12。12億美元退出了流通,正統的共和黨人都悲觀地看待“美元的逃跑”,以及卡特?格拉斯參議員的拒絕出任羅斯福的財政部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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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6節:百日新政(2)
第一個全面崩潰的清晰徵兆早在1932年10月31日就出現了,當時,內華達州的副州長宣佈,銀行業休假12天,以挽救一連串的本地銀行。在冬天的晚些時候,事情很快就達到了頂點。1933年2月4日,路易斯安那州開始了銀行實際上的暫停營業。10天之後,密歇根州州長宣佈給銀行業一個類似的喘息機會,到3月初,阿拉巴馬、加利福尼亞、愛達荷、肯塔基、密西西比和田納西等州紛紛步其後塵。儲蓄銀行,在享受大蕭條早期階段的非凡聲望之後,如今也承受了破壞性的逃離。一家接一家機構到紐約的貨幣市場上尋求它的平衡。3月4日星期六,總統就職日的一大早,赫伯特?H。 萊曼州長關閉了紐約的銀行,其他的地方很快也屈服了。在大廈將傾的緊要關頭,三年來一直在勇猛地(即便有時候是笨拙地)跟這場危機作鬥爭的胡佛總統,眼睜睜地看著國家銀行體系在他即將離開白宮的最後時刻,呼啦啦分崩離析,在他的耳畔迴盪著崩潰的轟鳴。
這週週末,以及接下來的一週,人們目睹了前所未有的景象。出席總統就職典禮的來賓們陷入了沒有現金的困境。在鹽湖城,摩門教徒們準備發行可在本地流通、用於購買商品和服務的紙幣。在帕薩迪納,一家豪華酒店為身無分文的顧客印刷了一種臨時憑證。在底特律,一位富有的市民跑遍全城也找不開一張10美元的紙鈔,最後才從一位蘋果小販那裡得到了一枚鎳幣給他妻子打電話。郵票,電話代幣,墨西哥元和加拿大元,以及借據,都成了流通媒介。每個人都在同一條船上,空空如也的口袋再也不招人嫉妒了;友善和輕鬆絕望的氣氛普遍盛行。
所有人的眼睛都盯在新當選的總統身上,當時流傳著一個故事,說他很可能是美國的最後一任總統。在邁阿密,就在他走馬上任的兩週之前,他險些沒有躲過一位暗殺者的子彈,結果,這顆子彈讓芝加哥市長安東?J。 塞馬克送了命。這個國家如今感覺到,自己的命運就倚靠在富蘭克林?羅斯福的肩頭,他面對死亡時的鎮定和勇敢讓人們恢復了信心。3月4日,在一種幾乎令人顫抖的緊張氣氛中,十萬觀眾擠滿了國會大廈東面正前方的40英畝草坪和人行道,還有數百萬的人則聚集在他們的收音機旁。胡佛嚴肅而沮喪的面容,看上去與他的繼任者充滿活力的自信形成鮮明對照。羅斯福站在寒風之中,沒戴帽子,也沒穿外套大衣,以堅定的聲音和幾乎是挑戰性的姿態,發表了20分鐘的演說。
他開頭便是一句:“這是國家授受聖職的日子。”接下來補充道:“這些黑暗的日子,如果教會了我們懂得:我們真正的命運不是要被別人照顧,而是要照顧我們自己,照顧我們的同胞,那麼,我們為此而付出的全部代價都是值得的。”關於國內的現況,他說到了要“像對待戰爭的緊急情況那樣”對待失業,要幫助把家庭從破產中挽救出來,把農民從破產中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