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今天的情況又如何呢?”胡早死,“有關他的一切隱憂現已不復存在”,政治上的敏感度亦與當年“有天淵之別”“這重顧慮亦可放下了”。對於“有毀偶像聲譽”的疑慮,宋以朗深覺今非昔比,“假如張還在生,且看到現時網際網路上那些談論她的文字,她便會明白當年的顧慮是多麼微不足道了”,最重要的一句是“事實上她早已去世,什麼批評都不再可能給她切膚之痛”,竟有些死無對證的意思。
宋以朗在序文最後擺出張愛玲於1993年回覆給催促她出版《小團圓》的皇冠出版社編輯的信,信中說“《小團圓》一定要儘早寫完,不會再對讀者食言”,以明證她“根本捨不得銷燬《小團圓》”。但無論如何,張愛玲在生前是否有願出版此書便只有天知曉了,縱使她最親密的摯友宋氏夫婦,至死也未敢令其問世,因其內容縱使放在二十一世紀的今天,也足以令人驚得合不攏嘴。
『《小團圓》有多驚人?有違人倫、溺於性愛』
【親朋好友,一一對應】
如果你能撥開張愛玲人為設定的文字迷宮與細節障礙,便會藉由《小團圓》看到一個最真實、最扭曲、最自卑、最疏離、最冷酷、最焦慮、最低下、最痴傻、最可悲,亦是最純摯的張愛玲,所經之途是必須以極大的耐性深挖細品方可曲徑通幽、初見端倪的種種細節:沒落大家族內部的曖昧情事乃至不倫之戀、母親與姑姑的驚世行徑、對母親至死不休的恨、對胡蘭成卑賤已極的絕望之愛、對性從矇昧到畸變的驚懼與迷戀、對至親好友枕邊伴侶人情世故的極端敏感陰鬱排斥絕望、對“萬轉千回、完全幻滅”了的愛情的不死心的苦苦徒留……
自傳式小說中的各個人物雖盡是化名,但全盤照搬作者本人、親眷、摯友、戀人等大大小小上百人的真實經歷的描寫,令明眼人立時便能看出女主角“九莉”即張愛玲本人,“邵之雍”即為胡蘭成,“蕊秋”與“楚娣”即為張愛玲的媽媽及姑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