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都老爺起初這句話,原不過恐嚇英大臣,想他制止毛子,誰知英大臣助紂為虐,毛子更覺耀武揚威。真正忍耐不下去了,還不敢十分傷觸,只在澄敘官方的摺子裡,帶了一筆。議政王看了,便有點震怒,想到:“北京這班官場敗類,宗室下流,走狗鬥雞,蒱摴飲博,還嫌不夠,要去做窯子的護花幡,這不是貽人笑柄嗎?英文是一品大員,不料又蹈此轍,我邸裡的澄哥兒,一向同他認識,恐怕也在一窩裡呢。”
因此將摺子暫且擱過。不道幾個清流黨,你也一本,我也一本,越到後來,說得越厲害,指得越確切。議政王料定瞞不過了,只得叫坊官指拿毛子。
毛子究竟是個妓女,駛著英文的風帆,一路順遂的過去。
連日聽見為他的事,愈鬧愈大,已經有點膽怯。英大臣來安慰他,說:“一切有澄大爺做主,上面斷不至嚴究。”
毛子總道安穩了,但是生涯卻冷淡了許多。毛子這日起來無事,有個桂大爺來訪,留他午飯。對著明窗淨几,兩人有點子薄醉。毛子靠在榻上,桂大爺還在那裡議論英大臣,早有坊役闖進房來說:“你是毛子不是?”
套上黑索,拖了便走。桂大爺上前去排解,一總連帶在內。裡面寄住的南妓,以及男女傭人,共有十餘,叫坊役先回坊銷差。庭中立著戴白頂子的官,招呼手下,掩好了牆門,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