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玄兒的——不,應該說是浦登家的規矩到底依據什麼樣的精神呢?
不久以後——若是相信玄兒的話,再過一兩個小時——它也會在我眼前明晰起來吧。應該會的……我對自己說,又回到與事情直接相關的疑問上。
“卓藏的遺書中寫著‘吾將往之,櫻之旁”對吧?如果單純理解,可以認為這個‘櫻’應該是以前自殺的浦登櫻子,表明自己也要隨她而去的決心。”
“是啊。”
“那遺書的筆跡,真是卓藏的嗎?”
“據說是的。”
“大概沒讓專家進行筆跡鑑定吧。會不會只是周圍的人覺得像,就判斷是他的筆跡呢?”
“這個麼,嗯,可能是吧。畢竟沒有報警嘛。”
“對吧!”我緩緩地點點頭,略微加強語氣,“假如要指出問題,還是這個地方啊!”
“怎麼說?”
“確實,從若干情況來看,‘發生了什麼’似乎很清楚。但是,畢竟警察沒有介入調查。也就是說現場勘查、驗屍,還有鑑定……本該由專家做的工作都沒有做。如果檢查燒火棍,或許會發現上面只有卓藏的指紋。或許能夠搞清楚卓藏屍體上濺了一些血跡,而那正是玄遙的血。當然遺書的筆跡也可能會被鑑定。但事實上,這些都沒做。也就是說,實際上沒有客觀且決定性的證據可以證明事件的真相。”
“嗯,的確如此。”
“也就是說,即便是乍一看一目瞭然的事情,也存在許多疑點。不是嗎?比如卓藏的自殺實際上並非如此。真相可能是某人勒死他後,將其吊在房門上,偽裝成自殺。這種情況下,那句遺言也可能是偽造的。或者,兇手可能耍了個詭計、讓卓藏本人先寫下那可以作為遺言解讀的文字,然後把屍體像浦登櫻子一樣吊在門上,目的就是讓人以為那是‘追隨她而去的自殺’。”
“的確。你這架勢,活生生就是一個偵探小說讀者。”
這次,我的語氣似乎多少鎮住了玄兒,他臉上露出一絲苦笑,彷彿掩飾內心的迷惑。
“你的意思是應該進一步考慮兇手不是卓藏,而是另有他人的可能性?”
“你不覺得嗎?”我進一步追問道,“18年前也和這次一樣,問題在於不報警……”
“嗯,的確。”玄兒依然帶著一絲苦笑,點點頭,“當時的傭人們肯定也被勒令不要外傳——這麼看來,始終不讓報警,主張內部處理的父親柳士郎最可疑?”
“也可以這麼認為。”
“可是,中也君,假設18年前被殺的是父親,實權仍然掌握在玄遙手裡,我想玄遙也會做出和父親同樣的判斷。或許他還會強行毀滅所有的證據。”
“那是因為家族榮譽非常重要嗎?在當時的社會狀況下,如果讓外界知道殺人、自殺這種醜聞,會帶來麻煩……對嗎?”
“是這樣吧。”玄兒又叼起香菸,擦著火柴,“不過,即便事情公開,也有辦法讓當局的上層不深究此事。但在我來看,比起名譽、面子等,更重要的是無法容忍大量陌生的外人進入宅邸,到處搜查。你也知道,我們家本來就有很多不願為外人知的‘秘密’。十角塔背後出現的那些白骨,我不知道父親對於那個傳說相信多少,但是這應該是讓他一直擔心的……”
“嗯,這我明白。”
玄兒吐出的煙不知何時讓我覺得難受,我不露痕跡地轉過臉,反駁起來:“雖然明白,但還是不能理解。偏偏是館主被殺……”
玄兒若無其事地吸著煙,哼了一聲。
“那麼,就讓我再說一點讓你更加混亂的事情。”
“這次是什麼?”
“18年前的事情,假如迅速報警,最終結果也不會作為兇殺案立案。”
“啊?”
正如玄兒所說,我的頭腦確實更加混亂。
“什麼意思,我不明白。不會作為兇殺案立案?到底為什麼?”
“以後再說——這個也是。”玄兒煞有介事。
又來了!我失望地撅起嘴,但很快使恢復常態。
“再讓我問一個關於18年前的問題。就是兇殺案發生後,玄兒在房間裡看到的可疑人物。”
“啊,嗯。”
“按照一般邏輯,那個人就是殺害玄遙的兇手。所以他就是卓藏。”
“是的。不過,當時我好像堅持說‘不知道是誰,沒見過’。”
“如果他是卓藏,你不會說‘沒見過”不是嗎?”
“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