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丁漕使也不問問武器之事?”楊崇勳從沒見過如此幹練的人,不由問道。
丁謂賠上一笑,爽然答道:“朝廷既然有此安排,一定是想利用蠻夷自有的刀槍弓箭。這些人打野獸尚不畏死,何況打擊叛賊?”
“丁漕使果然厲害,不單做事幹脆,連朝廷的意圖都摸得如此清楚,楊某佩服!”
“哪裡哪裡!楊大人過獎了!”丁謂謙遜地說道。“朝廷之事,下官豈敢有片刻耽擱?請楊大人放心,用不了幾天,蠻兵就能組建起來。”
丁謂之所以如此胸有成竹,是因為他在夔州這幾年裡,地方伍保制度建立得井井有條,各州戶曹參軍只須向下傳達,什麼事都不甚費力,而且十分暢達。沒幾天工夫,各州都來稟報,說組織的鄉勇人數不少。為了討好楊崇勳,他執意讓楊崇勳留在夔州,自己則帶上幾十個校卒,來到施州。在州衙歇息了一晚。不料第二天一早的情景,卻讓他心裡涼了半截:施州報上來的蠻軍人數是三萬人,集結在州衙前場子上的,卻連三千人也不到,而且大多是些老病之人。
他扭過頭問跟在後面的許知州:“這就是你的功勞?”
許知州被問得腦門兒直冒汗,氣急敗壞地問戶曹參軍:
“胡鬧,真是胡鬧!人呢?”
戶曹參軍也嚇壞了,磕磕巴巴地答道:
“小人,小人都和鄉里說好了,誰知道為什麼都沒來,這群刁民!”
“快差人去告知各鄉!”許知州朝參軍怒喝一聲。“還不快去!”
戶曹參軍腳底抹油一樣飛快地跑了。許知州賠著笑臉對丁謂說道:
“丁大人,是下官失職!請大人先在州衙歇息一會兒。”
話音剛落,丁謂立即斥責道:“這是失職兩字能搪塞的嗎?”
“是是!”許知州侷促不安地應道:“下官該死!”
“知道該死就好,本官給你一條活路:你馬上派人趕到黔州,如果黔州也是這個樣子,本官先拿你們二人問罪!”丁謂雖然表面鎮定,心裡也有些發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