魚也都沒了影子。”
杜隨忽然覺得有點不對,像這種生物像中了毒氣一樣死去的情形,他應該說“幾尾魚也都死了”或是“幾尾魚也都翻了肚皮”才對,他卻說“幾尾魚也都沒了影子”,這是何道理?
杜隨越想越詭異,疾聲道:“你剛才的話再說一遍!”
陳聰見她神色嚴肅,有點慌張,結結巴巴地說:“我說……生化武器……”
“不對,魚怎麼了?”
“……不見了……”
杜隨皺起眉頭:“好怪的事!”
“可不是嗎?”陳聰精神起來,“人家都說是作祟……半仙大人,你真沒法子嗎?”他還沒放棄希望。
朋友中間有時管杜隨叫半仙,因為她的塔羅牌占卜靈異得很,從來都很準。不知為什麼,大家總覺她與尋常人不同,用小說裡的話就是“靈氣很重”。
杜隨想了想說:“我有點好奇。你什麼時候回舅舅家?或許可以帶我去?”
陳聰大喜:“這個週末我就去!”
杜隨點點頭說:“我也覺得儘快的好。”
獨一無二的睡蓮
第二章 獨一無二的睡蓮
自己的花瓶甲殼蟲實在不適合開到郊外去,於是坐上了陳聰的北京jeep;開過京通高速之後路邊都是樹和田野,空氣也變得清爽了,杜隨感覺有點象郊遊。她本來一路還患得患失,覺得自己過於敏感,小題大做,現在忽然覺得愉快起來,就算是疑神疑鬼好了,當作週末一次愉快的郊遊,杜隨都開始後悔沒叫上幾個朋友了。
陳聰的舅舅家其實還在通州縣城的鄉下,據陳聰介紹,他們家承包了十五畝地,專職養花,收入很不錯,還僱了兩個人,遠近聞名。
杜隨想:這就毫無疑問了,鄉下人家眼界窄,哪見得了小時候在村子頭摸魚打架都不如自己的二牛狗蛋之類的小子突然發家致富,殺人不敢,難道還不敢毒毒你家花花草草?那魚自然也被摸走成了誰家的午餐佳餚。
這麼想著的時候,車開到了一片嶄新的紅磚圍牆前,在一扇大鐵門前停下鳴笛,不一會兒一個常見的壯健北方中年婦女過來開了門,陳聰和杜隨也下了車,陳聰顯然對他舅媽很依戀,一聲舅媽也叫得充滿感情,一邊對杜隨說:“我爹早死,差不多是我舅舅舅媽把我養大的,所以他二老就像我親爹親媽一樣。”
杜隨見這個中年婦女雖然面有憂色,見到外甥來還是不禁歡喜,也微笑著點點頭:“阿姨您好。”
那中年婦女歡喜說:“小聰這是你女朋友嗎?好俊的姑娘!”
陳聰一下漲紅了臉:“舅媽你說什麼呢?我哪高攀得上人家!這是我在法國的時候認識的一個朋友,今天帶她來看看。”
他舅媽不好意思地憨笑,一雙手在圍裙上擦了又擦。
走進院子裡,杜隨大吃一驚,這十五畝的花園裡沒有一棵植物是還活著的。就好像火災之後化為焦土一樣。所不同的是每一棵都保持原來形狀,只是枯萎而已。但這裡有幾百種植物,居然同時同速地枯萎,實在奇怪之極。倘若有一位農業專家研究出這是什麼蟲害非得年度大獎不可。
在草木殘骸間還處處可見符紙,紙錢灰,桃木驅邪符之類的東西,看來這家人沒少想招。
“舅舅呢?”陳聰問。
“去買花苗去了,再一會兒也該回來了,這已經是第四回了,種下去一夜就死,這次要再不行,我們也不幹這行了。”
陳聰憂心忡忡,轉過來問杜隨:“怎麼樣?”
杜隨運起靈識,將附近察看了一遍,發現有淡淡妖氣和濃郁花香,心裡有了點底,點點頭說:“帶我到別處看看。”
陳聰的舅媽又帶兩人進去暖房和大棚,但情況並不比外面好,陳聰嘆口氣:“看來這兒是一朵花也不剩了!”
他舅媽聽了這話,有點躲閃遲疑:“……花……要說不剩……”
“怎麼回事?”陳聰看出她態度可疑,連忙追問。
“其實還剩了……一朵……”
“什麼?”陳聰不由怔住。
老實巴交的女人嘆了口氣:“我帶你們去看就是了……”
繞過正屋到了後院,是個一百多平米的小池塘,自然是那整個北京獨一無二的睡蓮工廠了。
整個池塘裡赫然有一朵花。
只有一朵花。
所有人睜大了眼睛。
這是一朵……怎麼說呢,樣子是睡蓮的樣子,還是埃及睡蓮的樣子,可是大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