險隨時高興就會把我吃掉的血聖獸面前要還能旁若無人安然入睡的話,豈不是比豬悟能兄還要強?
杜隨強笑道:“我也煉功,不用睡覺。”
開玩笑吧,我和他住在一起,不用三天就會徹底精神分裂的。我每天在外面累死累活,回到家本是放鬆一下的時候,卻要加倍小心,誠惶誠恐,連睡著都要小心提防,這種壓力,誰能受得了?
血聖獸居然也會殺人不見血了?
“嗯,這個,……金墨……你看這樣好不好?……你不想住宿舍,我去幫你租一處房子……”
金墨目如冷電,掃了她一眼。
杜隨嚇得連忙說:“最多……嗯,最多我每天去幫你做飯打掃,料理家務……”
為了活命,連明明做不到的事情都輕易承諾。她忙成這樣,自己都是請鐘點工,哪會做飯打掃?
犧牲不可謂不大。
可惜金墨並不讚賞她的犧牲,他往沙發上一坐,一言不發,只是冷冷地看著她。意思是我倒要看你的廢話打算說到什麼時候。
在這樣的眼光下,杜隨立刻放棄認命了:“好吧,我明白了。”
在居住問題達成一致之後,杜隨有點不知所措,不知道底下該說什麼或做什麼。
真沒天理,在自己家裡居然被逼得手足無措。
而那個罪魁禍首居然大大咧咧的坐在她訂製的全中國獨一無二的沙發上,神色冷漠自若。
杜隨想了一下,便決定開始幫助金墨收拾行李。兩個人就忙了起來。
很意外金墨的東西和普通男生差不多,他只帶了這幾天穿的幾件衣服,大都是運動裝和休閒服,一雙鞋,都只是很普通的牌子質地。杜歲在自己的衣櫃裡給他騰了一塊地方。
金墨把自己的東西放好,看了一眼杜隨衣櫃裡令人眼花繚亂的內容,動作停頓了一下,但臉上毫無表情。
杜隨打賭他是想說“女人居然這麼麻煩”這類的話,順便把自己損一下,完全是愛惜自己的冷酷形象,才硬生生忍住。
他的洗漱用品也極簡單,只有一支牙刷和一塊毛巾,杜隨拿到浴室去。在鏡子前頭杜隨突然想象血聖獸後足人立,前爪拿著這隻牙刷刷牙的情景,不由笑出聲來。
其餘半包都是書,而且竟然都是關於數學的專業書,沒有一本杜隨看得懂的,不由大大詫異起來。
“難道你真的上課嗎?”
“當然。”語氣好像一隻血聖獸上艱深的數學系是理所當然的事。
“那,為什麼還有這麼多參考書?”
除了一些專著,還有許多題集。
“平時可以做題。”
“為什麼?”難道是為了考第一?
“有趣。”
有趣?一隻吸血的血聖獸居然說解這些變態的數學題有趣?
這是什麼世界呀?
還有兩隻網球拍,幾個網球,這隻血聖獸顯然還很健康愛運動。
收拾完之後已經十點多了,杜隨又很尷尬地想現在做什麼。
“你,你要洗個澡嗎?”
“我習慣早上洗。”他已經盤腿坐在地板上(並且不知為什麼故意不坐在地毯上),閉上眼睛準備練功了,聽了杜隨的話眼睛也沒睜一下。
“那,我去洗了。”
沒有回答。
杜隨自己去洗了個澡,穿著浴袍出來的時候金墨還是一動不動盤膝閉目打坐。
以杜隨的修行倒也能看出他的神體已經不在體內了,不知道去了哪裡遨遊。
杜隨心念一動:有上回的事,這傢伙難道不怕我偷襲?
突然警覺,想必是用這個法子來試探我!
於是她便不看金墨,自顧自坐到沙發上,咖啡一杯接一杯的灌。
徹夜練功這種事,杜隨從來沒幹過,也不覺得自己受得了,眼下只能靠咖啡提提神。
可惜她的體質對咖啡因從來都不是很敏感,而且人往往越不想做什麼就越會那樣,沒一會兒杜隨就困得不行了。
在睡魔和對金墨的戒懼之間搖擺了一陣子以後,杜隨還是屈從了自己的慾望,爬上了床。
這天晚上她睡得很不好,一會兒夢到自己被分屍,一會兒夢到自己被強姦,一會兒夢到房子被火燒了,一會兒夢到自己還是在一無所有的四年前,老闆性騷擾,她抗拒結果被炒了,走在異國的街上恐懼著下個月的房租。
同居之後
第十四章 同居之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