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事的。”
處理我的事?“我的工作還有嗎?”我擔心地問,而且已有幾分不顧一切了。
“過一小時再打來。”他不耐煩地說了一聲,就重重地擱下了電話話筒。
我在紙上畫了幾個字,交給管理員。“你認識布克·凱恩嗎?”
“認識。”
“好。他過幾分鐘就來。把這張條子給他。告訴他大約一小時以後我就回來。”
他咕噥了一句,但還是將條子收下。我離開了圖書館,一邊小心翼翼地溜過休息室,一邊祈禱上帝保佑不要讓人看見,走出大樓來到停車場,在那裡我的豐田正在等候我。我希望引擎能發動起來。我的最不可告人的秘密之一是:我為這部倒黴的破車,至今還欠著一家財務公司將近300美元。我甚至連布克也瞞著未說。他還以為買這部車的款子已經付清了呢。
……
3
孟菲斯市有太多的律師,這不是什麼秘密。我們剛進法學院,他們就對我們說,這一行不僅在本市而且在全國各地都是人擠得要命,我們中的一些人折騰3年,即使拼了小命透過了律師資格考試,也不一定就能找到工作單位。所以在第一年進行入學教育時,他們就講得明明白白:為了給我們大家幫點忙,他們將把我們班的學生淘汰至少三分之一。
在下個月和我同時畢業的人當中,我起碼也能舉出10名,他們畢業後將有充分的時間準備律師資格考試,因為他們尚未找到工作。唸了7年大學,居然還要失業!我還可以想出數十名同學的名字,他們將要擔任公設辯護律師助理、市檢察官助理或低薪法官的工資菲薄的辦事員。這些檔次很低的職位,我們剛進法學院時,他們可根本沒有向我們提起過。
所以,我在許多方面都有理由為能在布羅德納克斯和斯皮爾找到一個職位而自豪。這畢竟是一家貨真價實的法律事務所嘛。是的,有時候和一些小天才們在一起,我還真有那麼點兒自鳴得意,因為他們中的一些人至今還在到處奔波,乞求人家面試呢。可現在這種傲氣卻突然消失得無蹤無影。我驅車向市中心駛去,胸中一陣陣揪心似的疼痛。在特倫特與布倫特這樣的事務所裡,是不會有我的一席之地的。我的豐田像平常一樣,一邊走一邊不停地放炮,噴出濃濃的黑煙,幸運的是它至少還在向前爬行。
我試著對這次兼併作點分析。幾年前,特倫特與布倫特吞併了一家30人的事務所,當時成了轟動全市的大新聞。但我記不清兼併過程中是否有人丟了飯碗。他們為什麼要併吞布羅德納克斯和斯皮爾這樣一個15人的小小事務所呢?我突然意識到對未來的僱主我瞭解得實在太少太少。布羅德納克斯老頭幾年前已經去世,事務所門口坐落著的一尊面目可惜的半身銅像,如今已使他那肉滾滾的臉永誌不忘。斯皮爾是他的乘龍快婿,不過早就和他女兒離了婚。我匆匆見過斯皮爾一面,對他的印象還不錯。記不得是在第二還是第三次面談時,他們曾告訴我:他們最大的客戶是幾家保險公司,80%的業務是為車禍案件出庭辯護。
或許特倫特與布倫特是想為其車禍辯護部增加點兒力量吧?天知道。
波普拉大街上交通繁忙,但大多數車輛行駛方向都與我相反。我已經可以看到市區高高聳立的大樓。勞埃德·別克、卡爾森·貝爾和事務所裡別的先生,是決不會在作出種種許諾,制定了種種計劃,同意錄用我之後,為了金錢而一棍子把我打死的。他們決不會和特倫特與布倫特合併,而不保護自己人的,不是嗎?
在過去的這一年當中,將與我一起在下個月畢業的我的同窗們,為了尋找工作,已經把市區踏遍,如今再不可能有任何空缺了。即使最渺茫的工作機會,也是不可能從他們手指縫中溜走的。
雖然停車場上的車輛正在不斷減少,空出的地方很多,我還是把車非法地停在布羅德納克斯和斯皮爾事務所所在的八層辦公大樓的街對面。兩個街區之外,是一座銀行大樓。那是本市最高的建築物,而特倫特與布倫特理所當然地租用著從中間到頂部所有的樓面。他們高高在上,當然可以用不屑的眼光俯視全城。我憎恨他們。
我疾步穿過街道,走進鮑威爾大樓骯髒的休息廳。左邊有兩部電梯,但我卻在右邊看到了一張熟悉的臉。那是理查德·斯佩恩,布羅德納克斯和斯皮爾事務所的一位僱員。他是一個真正的好人,我第一次來事務所時,他曾帶我去午餐。他正坐在一張狹窄的大理石凳上,目光呆滯地低頭望著地板。
“你怎麼啦,理查德?”我問。他神情茫然。“理查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