攻下嚴道城池以後,感受到近在咫尺的犛牛,陳旭這才率領大軍攻打邛崍九折坡,想要捉拿劉璋,繼而將益州其餘郡縣傳檄而定。
一味的僵持於此,陳旭反而忽略了其他可以攻入犛牛的路線。
不僅是陳旭,就連賈詡也沒有想到這裡。
其中固然有一葉障目,不見泰山的緣故,最為重要的卻是,他們對於益州南部地勢並不十分了解。
這個時代,訊息本來就傳通不變。
益州南部郡縣更是偏遠之所,哪怕張松的當時獻圖,也沒有標註南部詳細地理。
正是因為這個緣故,陳旭才會下意識忽略了太多東西。
看著那條橫貫東西的沫水,陳旭欣喜的問道:“孝直,順著沫水逆流而上,果真是一馬平川?”
法正沒有答話,只是微笑著點了點頭。
陳旭手掌猛然拍在了一起,道:“若果真如此,犛牛城破將指日可待!”
目光不停在鍵為郡與蜀郡屬國時間巡視著,過了半晌,陳旭忽然皺起了眉頭。
“鍵為郡地勢如此之廣,若想要全部拿下,恐怕會耗費許多時間吧。”
說到這裡,他不由想起了馬超,當即咬牙切齒,恨不能早日結束益州戰事,領兵殺奔涼州。
張松、法正在過來的路上,就已經聽說了陳靜戰死,大將軍陳旭想要殺入涼州,為弟報仇之事。
聽到陳旭如此說話,兩人對視一眼,法正說道:“鍵為郡雖然地勢廣闊,將軍若想取之易如反掌耳。”
陳旭急忙說道:“還望孝直教我。”
法正侃侃而談:“劉季玉所仰仗著,一為益州本地人氏,二為遷徙而來的東州人氏,鍵為郡中官吏亦是毫不例外。”
“以子喬家族在益州本地的影響力,想要勸說益州本地人氏歸降,並不是一件難事。”
“至於吳懿將軍,更是在東州人氏之中聲名赫赫,只要吳懿將軍願意前去遊說,東州官吏又豈會不望風而降?”
陳旭聞言微微愕然,有些不確定的說道:“我亦考慮過勸降之事,然而關中軍一路行來,卻發現巴蜀之地,忠於劉季玉之人不在少數。”
“許多守城官吏,甚至願意自刎而死,也不肯投降。想要勸降鍵為郡各城官吏,恐怕並非易事。”
法正卻是大笑兩聲,道:“將軍之言謬矣,所謂此一時,彼一時也。當初有諸多官吏不願投降,卻不代表現在也不會投降。”
陳旭面露不解之色,問答:“願聞其詳。”
法正捋了捋鬍鬚,道:“昔關中軍雖然勢如劈竹,關中卻是岌岌可危,劉季玉仍舊有負隅頑抗的資本。”
“然而時至今日,諸侯盡皆鎩羽而歸,大將軍率軍南下諸城望風而降,劉季玉龜縮犛牛敗局已定。”
“大勢所趨,天時如此,眾人又豈會看不清局勢?”
“只是如今北方盡被關中軍佔據,諸侯退兵之事,益州官吏都尚且並不知曉。只要大將軍是派人四處散佈訊息,南方諸郡官吏必定不戰自潰。”
“那個時候,大將軍再派遣子喬、吳懿將軍前去遊說,再許以高官厚祿,何愁鍵為郡不定?”
陳旭聞言大喜,當即起身說道:“孝直之言使吾茅塞頓開,真乃天賜福星與我也。”
“吾仰慕孝直久矣,不知孝直可願助我成就霸業?”
法正早就心儀陳旭,哪裡又會拒絕?
他起身作揖行禮,道:“固所願也,不敢請耳,正見過主公!”
雖然早就知道法正會投奔自己,可是聽見‘主公’二字,陳旭仍舊忍不住大聲笑了起來。
他上前攙扶住了法正手臂,撫其背說道:“吾不喜能得鍵為郡,而喜能得孝直是也。”
張裕、張松亦是上前恭喜。
法正聞言,想起了自己在劉璋那裡所受的冷遇,再比較起陳旭的熱情,心中更是感動莫名。
法正定策以後,陳旭當即全盤採納。
他先是率領大軍退回嚴道,而後在此休整準備迎接大雪,隨後派遣細作進入鍵為郡內,四處宣揚關中軍大破諸侯之事。
數場戰事被加工潤色,完全是關中軍強勢碾壓敵軍,擊破幾路諸侯聯軍的劇情。
訊息傳開以後,才開始還有人覺得這是無稽之談,認為是關中軍故意在吹噓戰績。
可是透過零碎的情報來源,以及關中軍散播的訊息,眾人卻感覺真有其事。
特別是一支來自北方的商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