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連那堅硬的指甲掐進柔軟的掌心,依舊是渾然不知。這些肉體上的疼痛,遠遠是比不上他心底那些糾葛不清的難過的。心,最疼。他司懿軒向來都是一個懂得明哲保身的人,然而,卻是在這個時候,連自己的師父都保護不了。多難過,多殘忍。
“師父,定是還有其他的方法。”良久過後,依舊是不願意接受這個現實的司懿軒開口。
無知老人笑笑,沒有說話。司懿軒現在需要時間考慮,硬加給他的,只會是適得其反。看來,自己還是唐突了些,只得是從司懿軒的軟肋做突破口了。
而司懿軒的軟肋,莫過於是——憐卿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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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九十五章 夜剡冥大婚
屋外不遠處的另一處竹舍。
紫玉就這麼在憐卿的跟前湊著,眼睛一眨不眨的看著那翁缸,生怕一個不留神,就錯過了半分。而那翁缸之中,正是憐卿昨夜種下的蠱。
憐卿則是蹲在紫玉的身旁,神情誠懇,心下唸唸有詞。她所種的蠱,與那些人的有異。俗稱——聽話好打理不費心。這腹誹要是傳入江湖之中,真真不知道會氣煞多少人呢。
反觀白斬月,雙手抱胸靠在一旁的木樁上,眼睛盯著憐卿,目光無一處旁落。他一心愛著的女子,單單是這樣看著,就覺心滿意足。彷彿這世間,再也沒有什麼可以入得了心的了。
紫玉捏著嗓子問道:“卿卿,我說話可以的吧?”
心情不錯的憐卿,也學著紫玉的樣子,“可以啊。”
“那我,真的說話了啊?”依舊是輕聲。
憐卿也是輕聲,“那你說吧玉姐姐,我和它們都聽著呢。”
看著難得小孩子心性的憐卿,白斬月也是線條柔軟。一身白衣,在微風的吹拂之下,更顯瀟灑。
憐卿將微亂的碎髮挽到耳後,露出姣好的側臉來,髮梢兒慵懶的打在臉上,嫻靜美妙。日光流轉傾瀉,她笑了又笑,爾後眸光一轉,名花傾國兩相歡,常得君王帶笑看。最好的女子,便就是這般了。
白斬月站在一側,溫其如玉。他的整個身子倚在木樁之上,唇角微漾。他的臉上就好像是被塗了勾魄的釉彩一般,光芒萬丈。這樣的女子,他願意守在旁邊,一生一世。
向來少話的白斬月莫名想起一句話來,“卿兒,有沒有聽說過一句話,橘生淮南則為橘,生於淮北則為枳,葉徒相似,其味不同?”
男子的聲音很是好聽,溫潤有力。憐卿下意識地抬頭,迎著日光,雙眼眯著看不清楚。男子漂亮的輪廓,卻是如禾麥長在她的心底。憐卿甚至是可以聽得到,那些柔軟的溪水,淌過她心臟時候的聲音。不由得,憐卿整個人的眉眼,都生動了起來。熠熠生輝。
“所以然者何?”憐卿望著白斬月,順著他的話,如此問道。
白斬月答之,“水土異也。”他知道橘與枳為何不同,但是他卻是怎麼也想不出來,究竟是什麼樣的水土,可以養出這樣靈動的一個女子。讓他心心念念,一生不得棄。
憐卿也是難得見到這般神采的白斬月,原本就因為司懿軒醒過來大好的心情,變得更加微妙起來,“月,想不到平日裡寡言少語的你,其實也是,滿腹經綸,錦心繡口的。”心想著,多話起來的月,也是不錯的。
被誇讚了的白斬月,整個人就好像是踩在了雲端上面一般無異,終於是體會到了飄飄然的滋味兒了。
此刻,陽光如數灑在白斬月的身上,就連投向出的影子,都是蠱惑人心的模樣。爾後白斬月仰起頭來,漂亮的桃花眼盈盈的都是笑意,手指修長,卻是讓人看不出情緒。只是看向憐卿的神色,更是溫柔萬分,“還是有些愚鈍,比不了卿兒的博學。”
憐卿看著這樣笑意盈盈的白斬月,也是一愣。這個年輕的男子,眉目清朗,身形頎長,對著她笑。漂亮的男子,驚豔的一瞥,其實也就是這般了吧。
反被誇讚了的憐卿,心情更好。果然啊,人家都說誇讚是會讓女人變得更漂亮,由此可得知。周身依舊是淡薄和漠然,眸子裡面卻都是笑意的。
看著失神的白斬月,就連紫玉都是不由莞爾。
美好的人和物,從來都是讓人看了心喜的。
夏天的林木,長進雲朵裡。陽光濃烈不討喜。
人心,卻是美好的。
午後的櫻花林內各位安靜愜意。
白斬月正靠在櫻花樹下假寐,自憐卿踏入這片林子,他便知曉的。
憐卿湊上前來,幾根青絲在白斬月的側臉滑過卻不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