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9部分(2 / 4)

小說:大勢中原 作者:上網找工作

、騾馬、擔架隊以及主力部隊的行進縱隊。道路、田埂被踩成了爛醬缸,腳踏下去,泥漿和破碎的薄冰就淹沒了腳背;每個人的小腿都成了兩根泥棍子,停下來又凍成冰柱子。

大戰在即。

前面不遠處升起一片照明的火光,火光勾勒出祝王寨、金剛寺外圩子的輪廓。敵第5兵團兵團部及屬下整編第3師奉顧祝同之命兼程北上,走著走著,就懵懵懂懂地走進了“圈子”裡。

按照指定位置,各部隊分別進入前沿村莊。每座村莊都是靜悄悄的,沒有一星火光,也很少聽到人聲,使人難以相信這是一個集中了數萬部隊的大戰場。只有走進這些莊子,才會發覺這裡的空氣緊張得嗤著火星。莊內莊外擠滿了部隊,有的還在運動,低聲傳達著口令。

在沙土集押著俘虜見到陳毅的那個排長劉金鎖突然無聲地笑了。他不知怎麼想起前些日子隴海、平漢路破襲戰,也許是即將爆發的大戰使人聯想到以往的勝利吧。不過,那轟轟烈烈的鐵路擰麻花似的破襲戰也確實有意思……

12月13日,也就是劉鄧分手後劉伯承遇險的那一天,陳粟大軍第1、3、4縱隊和陳謝兵團為調動、分散大別山的敵人,只用幾天時間就破壞了隴海路鄭州到民權段、平漢路鄭州到許昌段的420多公里的鐵路,同時攻克許昌、漂河、駐馬店等重要基地和蘭封、民權、長葛、遂平等23座縣城,殲敵2萬餘人。劉金鎖參加了這場破襲戰,但連他自己也感到吃驚:這不是神了嗎?現在想想,那種“神”是有來頭的。

長期在隴海、平漢路外圍作戰,戰士們對這兩條為國民黨軍隊“輸血”的大動脈早就耿耿於懷。況且,聽說斬斷它是為了直接配合劉鄧大軍粉碎白崇禧33個旅對大別山的“圍剿”,事關戰略進攻大局的成敗,大家的勁頭一下子就上來了。不光是部隊,連老百姓也叫好。在向平漢路開進的途中,一群一群的男女百姓肩扛鋤頭斧鎬,匯人部隊。

那天,劉金鎖碰到了一位50多歲的老漢和他的小閨女,他們也來破路。老漢叫李長貴,從陝北逃出來的。胡宗南的軍隊佔領延安後,姦淫燒殺,無惡不作。他的大兒子被抓去當兵,死活不知;大閨女被敵軍搶走,幾天後,慘不忍睹的屍體被拋在清涼山的河邊。老伴悲憤交加甩手去了,老漢就帶著二兒子和小閨女逃回河南老家。哪料回來不久,二兒子又被國民黨抓走。老漢流著淚說:“這日子是沒法活啦!”

漫長的鐵路線上,遠遠近近人山人海,鐵鍁撞擊石塊、鋼軌的聲音震徹四野,沿路一個個國民黨軍隊的碉堡都成了一座座燃燒的小火山。被撬起的枕木左一堆右一摞,也在猛烈燃燒,壓在枕木上的鋼軌被燒得變了形。一座座橋樑在大火中畢畢剝剝地炸響,整個鐵路線彷彿變成了一條帶火的地龍。

人火通宵燃燒。

天亮,霧散,敵機飛來偵察,數百里鐵路已經像一條碎屍萬段的死蛇。零亂地散落在冰凍的中原大地上……

劉金鎖就這麼想著。他知道,自己在這千軍萬馬中不過是一個普普通通的“卒子”。但是,他佩服自己,佩服得五體投地。擺擺嘛:他和陳毅說過話;還有那數百里的鐵路線,喊著號子就掀翻了,一把大火燒得精光光,痛快,壯哉!

寒冷的冬雨已經轉為雪花,紛紛揚揚,迷迷茫茫,好大的雪。雪遮蓋了金剛寺的地堡和掩體,道路也被埋沒,彷彿世界一下子變得乾淨起來。

天光微露。還是沒有聲音,陣地更如死去了一般。

沉寂的戰場是被炸醒的。神不知鬼不覺地埋在碉堡、鹿砦下的炸藥幾乎同時爆響,那聲響驚天動地,十幾裡外都能聽到。濃濃的硝煙中,金剛寺圩門嘩嘩啦啦地倒塌。埋伏在雪地裡的突擊隊一躍而起,疾速衝進敵陣。

後續部隊如同一桶桶滾開的水向金剛寺的兩側潑過去。

金剛寺西面的陳賡兵團張姚營攻人孫莊據點,把一個營的敵人逼進三個大院裡。敵人反撲無望,全部投降。從金剛寺方向敗撤的敵人迎頭撞上士氣正旺的張姚營,又掉頭往回跑,結果兩頭受擊,潰不成軍,又是全部繳械。

陳粟、陳謝兵團發起對機王寨的總攻。

在此之前,駐守外圍棗子牙的敵第3旅第8團已無條件向陳賡兵團第26旅投降。總攻開始後,軍心動搖的祝王寨守敵整編第3師喪失抵抗意志,慌亂奪路向西、向南突圍。

向西逃竄的敵人被第10旅第28、30團前截後追打垮了;向南潰退的敵人在第29團的追擊下全部被殲;殘留的敵人被突人祝王寨的第26旅肅清。不到一個小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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