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是自己人了。”
“我看她挺願意你們好的。”
“她願意,她願意有什麼用?”
任歌說完,就坐到了桌子邊,停了停覺得自己這麼激動沒什麼意思,還是看看書好,於是,就埋下頭看起書來。
朱麗莎倒有想法了,突然特別羨慕任歌,她想要是她和皇甫的事也能這樣名正言順地公開,那該多好呵。現在的一切都像做賊一樣,有時真想和誰說一說自己心裡的話,可是又敢和誰說呢?想到這,她就冒出了一句:“還是你好呵。”。
任歌回過頭看了她一眼,有點莫名其妙地沒有說話。
一天,醫院組織大家到大平地去種蘋果樹,本來大平地已經是漫山遍野的蘋果樹了,可是,由於各種原因,一些蘋果樹爛根、死亡,反正說要去補一下。
五個女兵聽了以後倒是很高興,因為大平地對於她們來說,是一個充滿傳奇的地方,才建院的時候,那裡是一片荒地,是不折不扣的荒地,附近的老鄉對它視而不見。一五八的前輩們,在把院內的所有能種樹的地方都種上樹以後,他們又意外地發現了大平地,有經驗的人說,那裡可以種成一個蘋果園,於是,就種上了蘋果。
姑娘們聽起來像童話,好像有一個神仙說,種蘋果吧,一揮手中的佛塵,就使荒山立刻變綠一樣。
一輛大卡車把人拉到了大平地。
大平地離醫院的直線距離不遠,站在醫院的飛機大樓的最高一層,能看到對面的大平地,看上去是一座平頂的山,一團一團的綠色,是蘋果樹。但是,走起來就遠了,從醫院大門出發,向右拐,下大坡,過橋。然後向左,再向左,上坡,一個很大的坡,上到坡頂是馬街公社的所在地,穿過馬街又向左,這時路和醫院就遙遙相對,還是爬坡,是上坡,到了一座平頂的山上,就到了大平地。
在山頂上有一個四合院,這裡是大平地的機關。所謂四合院就是一些平房圍成的院子,一進門的左右兩邊是兩排標準的連隊住房,左側一排平房是炊事班所在地,每年的新兵集訓必須有正規的炊事班做飯。最有意思的是,正對著四合院大門的那一排平房是牛圖,足足可以養幾十頭牛,而牛糞就是蘋果樹最好的養料。
下了汽車,姑娘們沒有進四合院,而是跑到了山坡上,在蘋果園的一側,有一大塊空地,長著綠綠的草坪,好像這裡是種果樹或看果樹人休息的地方。
她們席地而坐,可以把視野放得遠遠的,彷彿能看到一個連著一個的山頭,無法想象山的盡頭在哪裡,又是何年何月能走出這些山。儘管這樣,此時的她們就這樣坐著,一副心滿意足的樣子。
後來分了工,任務是挖果樹坑,該挖果樹坑的地方都用白石灰做了標記,必須挖成一米見方的大坑才算數。由於是補挖,而且分科室,她們就被分別安到了不同的地方。
任歌一個人在一個地方,運了運氣,就開始揮舞起鋤頭,一鋤頭下去震得手一陣發麻。甩了甩手,又接著幹。說起來,她是挖過地的,從上小學的時候就掄過鋤頭,到了中學時期,用鋤頭的機會就更多了,學校有專門的農場,每年每一個班都輪流去,帶著揹包,吃住都在那裡,於一種真正的農活,那時全當玩了,一說下農場都高興得像去度假一樣。
任歌的手曾經起過血泡,破了又長好過,那時真希望自己的手掌長出老繭,就總是用手去摸,摸到一點點繭,就很心安,甚至是驕傲。任歌還知道看什麼樣的鋤頭好使,主要是看吃土的部分,錚亮而薄的鋤頭一定好使,因為使得多;如果鋤頭的把鬆了,就放在水裡泡一泡,把木頭把泡脹,這樣就不會再鬆了。下鋤時一定要果斷,這樣會吃土深一些。
不過,已經是好多年沒有使過鋤頭了,現在拿起鋤頭有一種時光倒流的感覺,鋤頭總是與年少和歡樂連在一起的,就好像是一個老人在告訴著自己,寶藏的秘密。舞鋤頭也和騎腳踏車一樣,不會輕易忘了,最起碼對任歌來說是這樣的。但是手疼是真實的,開始是火辣辣的疼,那是因為表皮與真皮正在分離,這個時候往往容易喪失意志,很想棄鋤休息,這時心裡喊著要堅持,就堅持著,慢慢地,火辣辣的疼就變成了頓痛,好像似痛非痛的,但是過了一段時間,鬆開鋤把時,手掌上就會像長了眼睛一樣,最少兩個血泡在看著你的臉。
任歌還沒有完成這個過程,微微從她的臉的一邊吹來的山風,使她對她正在於的一切,充滿了美好的感覺。不知為什麼,任歌一個從出生就沒有離開過城市的女孩,對野外、對自然卻有著一種如痴如醉的嚮往。可是,她的這種嚮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