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得到傳主及其家屬的大力支援,包括已過世的袁家騮先生。臺灣傳記文學社劉紹唐、王愛生伉儷,邱慶麟先生;成功大學唐亦男教授,以及“中研院”的戴連璋先生都為我提供了豐富的史料。廣西師大出版社曹凌志,以及馮克力先生提出了許多中肯的意見和建議,在此一併鳴謝。
2007年1月1日於南京成賢街寓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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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怪物”辜鴻銘
辜鴻銘,尊者稱其為“怪傑”,鄙者謂之曰“怪物”;且看他周遭的名士們對他的印象。
“北大頂古怪的人物,恐怕眾口一詞的要推辜鴻銘了吧。”(周作人《北大感舊錄》)
“在清末民初一位以外國文字名滿海內外,而又以怪誕見稱的,那便是辜鴻銘先生了。”(羅家倫《回憶辜鴻銘先生》)
“鴻銘亦可謂出類拔萃,人中錚錚之怪傑。”(林語堂《辜鴻銘集譯〈論語譯英文〉》)
“以茶壺譬丈夫,以茶杯譬妻子,故贊成多妻制,誠怪論也。”(梁實秋《辜鴻銘先生軼事》)
“這個怪人,誰能跟他比呢!”(凌叔華轉述洋名人的話《我所知道的檳城》)
“怪物”之謂,是1911年10月25日辜鴻銘致《字林西報》的保皇信發表後,中文報紙譯載時,在標題中贈予的嘉名。
在西方人眼裡,辜鴻銘與印度的泰戈爾不分仲伯,被視為東方的代言人、聖哲,更有甚者說“到中國可以不看紫禁城,不可以不看辜鴻銘”。而在國人的眼中,歷史留給他的境遇是何等尷尬。他那根辮子是“頑固”、“保守”和“怪誕”的象徵,本人亦成為任人譏嘲的小丑。他自詡“是老大中華的末了一個代表”。他曾幽默地對凌叔華說他是“生在南洋,學在西洋,婚在東洋,仕在北洋”。今有好事者,說他“教在北大,揚我中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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生在南洋 學在西洋(1)
辜鴻銘(1856—1928),名湯生(Tomson),又名立誠,自稱慵人,別署漢濱讀易者、冬烘先生。福建同安人。生於南洋馬來半島的檳榔嶼。曾祖辜禮歡是富甲一方的種植家,於英人佔領該島時,以華人身份被委任為地方政府首腦。祖父辜龍池供職於本島英政府機關。父親辜紫雲不喜從政,在英國人布朗的橡膠園擔任總管;母親是葡萄牙人。其父辜紫雲中國傳統文化意識極強,家裡常年供奉祖宗牌位,逢年節必定祭祀,給兒子起名字也是按族譜排序。辜鴻銘後來說:“我之姓‘辜’,考其姓氏由來,祖先最早必定是些罪犯(‘辜’,在漢語裡有‘罪’的意思)。但這並不足引以為羞,如果你數典忘祖,那才真正可恥!”
父親辜紫雲為人精明能幹,善於管理,又特別忠於主人,深得布朗夫婦賞識。恰布朗夫婦膝下無子,便將辜紫雲的次子辜鴻銘收為義子。辜鴻銘混血兒的特徵明顯:黑眼睛泛藍光,黑頭髮微發黃,白面板高鼻樑。天賦異稟,聰明過人,自幼受東西文化的薰陶和影響。辜鴻銘挾天時地利人和祥風,如虎添翼,終成大器。
歲月如流。義父布朗年事已高,因思鄉心切,決定帶辜鴻銘回蘇格蘭去。
臨行前,父親辜紫雲在祖宗的牌位前擺上供品,令辜鴻銘焚香跪拜,並語重心長地告誡他:“不論你走到哪裡,不論你身邊是英國人、德國人,還是法國人,都不要忘記,你是中國人!”還摸著他腦後的小辮子說:“第一不可信耶穌教,第二不可剪辮子。”父親的話,讓中國根深深地植入辜鴻銘的心中。
1867年,十一歲的辜鴻銘隨布朗回國,他們的老家在蘇格蘭的故都愛丁堡。
愛丁堡,人稱是“歐洲最美的城市”、“北方的雅典”。她的美除自然風光外,更因她是座文化底蘊深厚、名人輩出的城市。
英倫歲月,少年辜鴻銘頭上拖著小辮子,一次他上男廁所,硬是被管理員拽出,塞進女廁。這倒也罷,令他更不能容忍的是被洋人嘲弄。街上的孩子總是衝著他喊:“看哪,###人的豬尾巴!”因有父訓在先,他不得不忍受屈辱。這壓抑、憤懣,無形地埋植了他對西方人的尖刻心理和對中華帝國崇拜的種子。
有趣的是,一次他偶爾結識了一位英國姑娘。那姑娘可愛、淘氣,竟玩賞他的小辮子,並說希望他送給她。辜鴻銘好勝,一時興起,把父訓丟在腦後,操起剪刀,喀嚓剪下,真的送給了那位姑娘。
布朗對辜鴻銘寄予厚望,精心地為他設計人生藍圖。為了讓辜鴻銘學好語言,他認為最好的捷徑是背誦世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