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部分(2 / 4)

,風雷滾湧,就是不下一滴雨。百日大旱,泥土都乾枯了,土地龜裂,莊稼蔫黃蔫黃,小麥好像難產一樣抽不出穗子,有的萎縮了,有的倒伏了,還有的被風連根捲起來,刮跑了。農夫急得直跺腳,指天罵日,心裡如滾油般煎熬。高君雅和王威站在西門城樓上,眼光越過汾河,凝望著遠處的平川,一片蕭索落寞的淒涼景象映入眼簾。手扶城垛的晉陽鄉長劉世龍深深吸了一口氣,喟然長嘆道:

“老天爺只怕也長了眼睛,每逢亂世,接踵而來的就是大災大難。”

“我家世代務農,”剛剛走上城樓的武士彠接嘴說,“農夫好苦啊,口朝黃土背朝天,還要挨凍受餓。碰上災年,死的死,散的散,家鄉文水縣剩下的人還不到一半了。我不得不棄農經商,跳出來做點木材生意,日子雖然好過些,可又開銷不了苛捐雜稅。留守大人上任不久,下鄉察訪,到我家裡躲雨,結識以後,投奔到他門下,掛了個司鎧的頭銜,經管軍需甲仗。看來又混不下去了。”

“為什麼?”

“眼下正在擴軍,而武庫裡卻沒有多少存貨。”

高君雅踱了過來,煞有介事地問道:“武司鎧,新兵領走了多少鎧甲,多少兵器?”

“兵器不上兩千件,鎧甲嘛多一些,”武士彠一手捫著額頭,一手扳著指頭結算著,“發放了二千七八百套。”

“所招的兵馬上萬,而武器甲仗領得少而又少,其中是不是有詐?”

“我也覺得留守大人藉故募兵,似乎另有所圖。”王威沉不住氣,把話捅穿了。“新兵不充實舊營,單獨建制,把我們排斥在外,豈不成了他的李家軍?”

“副留守多心了。”武士彠分辯說,“新兵入營,先要經過一段時間的訓練。領取的軍械才五分之一,說明還沒有成軍。等到調教好了,那自然會併入老營的。”

高君雅嗤鼻一笑:“李淵把兵權交給兩個沒有合法身份的人,又當作何解釋?”

“卑職哪裡清楚那麼多事。”武士彠露出惶惑的神色,“副留守既然心中有數,在下就不必多說了。”

“長孫順德和劉弘基,都是躲避征戰遼東的逃犯,留守卻收留下來,委以重任。還有那個竇琮,近幾天忽然不見了。你們瞭解他的來歷嗎?他曾任職禁軍左親衛,鬥毆致傷人命,犯了死罪,逃匿在留守家裡。他是留守夫人竇氏的堂弟,擔任新軍右路統軍,巡防北門。”

“豈有此理?”王威一聲怒吼,“把他們統統抓起來!”

高君雅見武士彠在場,怕走漏風聲,拉了拉王威的袍袖,制止道:“不看僧面看佛面,他們是留守的客人。留守用他們自有他的道理,用不著我們狗咬耗子——多管閒事。”他揹著手踱了兩步,迴轉頭來,“武司鎧,還有事嗎?”

“卑職告退。”

武士彠離開後,高君雅屏退左右,對王威和劉世龍說:“李淵反心已久,皇上早就對他不放心。他重用逃犯,其實是一種失策,自我暴露。眼下壞事變成了好事,我們有了理由逮捕他們,一網打盡。”

“擒賊先擒王,”劉世龍獻上一計,“主要目標對準李淵。幹掉了他,樹倒猢猻散,叛亂也就自行平息了。”

“說幹就幹,”王威兇相畢露,“先下手為強,先除掉奸滑的老賊!”

“你們想得太簡單了。”高君雅眨動了一下綠豆眼,“李淵防範嚴密,我們直接去抓他,跟他硬拼,好比以卵擊石。因此,不宜力敵,只可智取。”

“智取?”

“哎,你們的心真不開竅,不善於思考。做事嘛,就得學會審時度勢,出奇制勝。今年的乾旱已釀成了災荒,李淵最近會前往晉祠祈雨。我們可以利用這個難得的機會,預選勇士伏於祠內,出其不意將他擊殺,然後以反叛罪上奏朝廷。”

“怕只怕叛逆的證據不足呦。”

“只要他姓李,無所謂證據不證據,今上最忌諱的就是‘李’字,即使殺錯了,也不會降罪。”

“那好,我們就按副留守的計策,分頭去做準備。”

“鄉長,祈雨那天,你要多帶些鄉丁,助我們一臂之力!”

“好,好,請放心。”劉世龍頻頻點頭,“彈壓叛亂的大事,在下決不會袖手旁觀,一定盡力相助,爭取立功。”

高君雅和王威交換了一個眼色,三個人會心地笑了笑。劉世龍拱了拱手,轉身走下了城樓。

第五章 將計就計(1)

高君雅和王威望著劉世龍匆匆離去的背影,臉上露出了得意的獰笑。可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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