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們才有復振家名報仇雪恨之日。”
鄭森這個時候比起幾年前要成熟得多,不過性子依然有些急躁,他提到報仇雪恨時咬牙切齒,忍不住又問道:“叔父,家母果真無礙?”
“我確實見到了嫂子,家裡面的人都還平安。”
“俞國振若是敢難為她們,我必與其不共戴天!”
鄭芝鳳有些不滿地瞪了他一眼:“大木,這般狠話,說了有什麼用處!”
鄭森閉嘴不語,對於這位叔父。他還是相當敬重的,而且他也知道,自己現在無拳無勇,即使想要替父報仇,也必須仰賴叔父。
事實上若不是鄭芝龍料到自己可能失敗。預先埋了百萬兩銀子給他,他們在京城的生計都有問題。鄭芝鳳與俞國振早年打過交道,往來過好幾次,可以說是有些交情,後來兩家反目,鄭芝鳳也從來沒有出現在與俞國振對抗的第一線上。因此。在去年年底時,他曾經寫信給俞國振,詢問鄭家家眷的情形,也得到了俞國振的親筆回信,直陳鄭氏家著數十人都被移居到了會安,安置得非常妥當,如今生計並無憂慮。
鄭芝鳳不放心,專門南下去了一趟,果然在會安見到了鄭氏的家眷。除了自己病死的幾人外,大多數都還健在,安排在會安的幾個工廠中做工,賺的薪水倒是讓他們生活無憂。鄭家暴富也就是這十年的事情,因此鄭家人倒不是吃不得苦,這樣的待遇,已經是足夠寬厚了。唯一讓鄭芝鳳覺得不高興的,就是鄭家人的遷移受到控制,俞國振很明確地告訴他,正是因為他與鄭森的存在,所以鄭家人不得隨意遷移,避免他們二人鋌而走險。…;
兩人默然無語,而旁邊的包廂裡聲音稍大了些,那個明顯帶著南方口音的聲音又在說道:“好了,今天酒喝夠了,咱們得回去了。”
然後便聽著下樓的聲音,鄭芝鳳這邊的門恰好開啟,酒樓的夥計正好進來,而那包廂中的人從門前經過,鄭芝鳳看到他的身影臉色大變。
他垂下頭,用袖子擋住半邊臉,看上去是在低頭飲酒。那人往這裡面掃了一眼,似乎沒有注意到他,就徑直帶著幾人離開了。
“怎麼了?”夥計上完菜出去,又關上了包廂的門,鄭森察覺到叔父情形有些不對,便開口問道。
鄭芝鳳猶豫了許久,不知該不該同侄子說。過了會兒,想到自己侄子年紀也大了,而且如今京中風波詭譎,實在不比往常,有些事情若不說出,他不會意識到問題的嚴重性。
“方才下樓的是俞國振部下大將田伯光。”鄭芝鳳低聲道。
“雙刀田伯光?”鄭森倒吸了口冷氣。
他們鄭家與俞國振作對的時間不短,也當過一段時間的盟友,因此對虎衛系統中的高中級將領都有所認知。象田伯光這樣的,鄭芝鳳與他甚至有過交往,彼此都認識。而且,他們也透過鄭家家眷,弄明白當初奔襲南安鄭家的,正是田伯光!
“他怎麼在這個時候……在這個時候會在這裡?”鄭森吸著冷氣,想到叔父方才的告誡,臉色頓時變了:“俞國振與闖賊有勾結,這些人,是他派來接應闖賊的?”
然後,他發揮想象力,又道:“是了,一定是如此,俞國振在京城中仍然有不小勢力,派些人來,京城中自有人收容,到時候裡應外合,闖賊自然可以輕易入城……不行,不行,我不能坐視俞國振的奸計得逞,我現在就去告狀去!”
鄭芝風一把又將他摁了下去:“大木,我方才為什麼猶豫是否告訴你,就是怕你衝動!”
“怎麼?”
“其一,方才你說的都只是你的猜想,俞國振名義上還是大明的南海伯,派幾個人入京,那算是什麼大事!若他是天了秘召入京勤王的呢,你這一說出去,豈不是自投羅網?”
“第二,咱們家中還有許多家眷在俞國振手中,就算他們真有什麼打算,你去檢舉為俞國振所知,他必定要為難咱們家人,你忍心看你母親受刑?”
這兩個理由一出,鄭森頓時洩了氣,但他仍然有些不甘,看著鄭芝鳳道:“叔父,那我們就這樣幹看著?”
“自然不是,我們要弄清楚,他們究竟是來做什麼的,好做出應對。大木,我再說你一句,你千萬勿衝動,你父親雖然死在俞國振手中,但那是兩家廝殺,不是俞國振死,就是我們的人死,原是怨不得俞國振。殺父之仇,雖是不共戴天,卻也不是讓你隨便送死!”
“是,叔父,我明白。”
“而且如今最重要的不是找俞國振報仇,是將咱們家人救出來。我去看了會安的防備,以我們之力,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