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而,擲珠之人並沒有進入屋子,而是在視窗處投下一個翩若驚鴻的身影,那雖然不鋒利,但卻極具壓迫感的聲音傳來,他說:“貓兒信你,你且注意行徑,否則下次所襲之處,便是你的咽喉。”
嵐琅發不出一點兒聲音,他想弄醒貓兒,卻覺得此時貓兒若醒,定然尷尬,索性就這麼忍下了。他也曉得,那窗外之人定是曲陌。雖上次在皇宮裡曾匆匆一瞥,他不曾看仔細曲陌的樣貌,但聲音卻是識得。更何況,對那寵辱不驚的人,任誰也難以忘記。
曲陌話已放下,知道嵐琅不敢再動,更何況那穴道需四個時辰方可解開,到那時,想必貓兒已然醒來。
屬下有密文來報,曲陌的身影消失在視窗處。
曲陌前腳一走,嵐琅手中拿著的溼布非常不配合地掉到了貓兒的脖子上,貓兒一涼,瞬間睜開眼睛,猛地一起,只覺得腦袋砰地磕碰上某物,震得星光環繞。
貓兒揉了揉頭,支撐起身體,看著已經被撞昏的嵐琅,嘿嘿一笑,口齒不清地說道:“咋睡了呢?”
貓兒步伐不穩地摸出屋子,跌跌撞撞地下了樓,因口渴四處找酒喝。掌櫃們算是怕了貓兒這個怪力女,紛紛躲在櫃檯後面不敢出來。
貓兒久尋酒水不到,這火氣開始上躥,若毛驢般奔跑出去,腦中不斷湧出銀鉤那決然的背影,竟覺得只有找到銀鉤才可以平息這心底火海。她跌跌撞撞地走著,口中含糊地喚著銀鉤的名字,卻在一頭扎入蓄水缸裡時瞬間清醒過來。
銀鉤說了,若是擦肩,只當不識。
貓兒抱著腿緩緩跌坐到地上,望著眼前相依而過的花衣男女,只覺得被刺痛了眼睛,忙用手揉揉,看清了那不是銀鉤後,才緩緩撥出一口濁氣。
半醉半醒中,貓兒看著幾個兒童嬉鬧而過,記憶又被拉回到童年。想起與花耗滿山地追鬧打鬧,想著自己拳霸一方的大王模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