來,用排除法來篩選我認為可能藏著雙龍鑰匙的街區。我想,既然趙教授在詩中點明瞭花樓街,那麼,接近花樓街的地方是最有可能存放鑰匙的。
這時,電話響了,是許可。
我無可奈何地按下接聽鍵,心裡快速地搜尋應付的話。
許可的聲音聽起來有些急躁:“子夏嗎?你要的資料我已傳給你了,可以去信箱檢視。我很遺憾地告訴你,我可能沒機會和你一起去調查了,因為有了新案子,我得離開江城一段時間,不過,我會安排其他的人手與你聯絡。有什麼事情你可以直接與她商量,也可以打我的電話。有一點我要提醒你,吳暢剛調到刑偵隊,經驗或許不足,你要多照顧她。更重要的是,別打她的主意,小姑娘初來乍到,處事不夠老練,你千萬別耍什麼花槍,要不然,到時候我和你沒完。”
我不禁心花怒放,許可不在身邊,我就要念阿彌陀佛了,他是個難纏的傢伙,一旦粘上,比牛皮糖還要讓人發怵。這下好了,調一小姑娘過來跟進,還是一新手,那還不是由我來掌勺,想紅燒就紅燒,想爆炒就爆炒。
我打著哈哈,喜不自勝地說:“瞧你說的,積極配合警方的工作,努力搞好警民關係,是每個公民的應盡義務。甭管小姑娘還是大嫂子,都是人民警察,理應受到我們的尊重與擁戴,這點覺悟我還是有的。再說了,你許隊長安排的人手,我還能不鞍前馬後地悉心服侍,你就放心好啦!”
許可在電話裡冷笑一聲,說:“你少給我灌迷湯,憑你那三寸之舌,人家小姑娘還不服服帖帖地聽你的指示?我是考慮到你的處境,才給你一點空間發揮,你不要給我捅出什麼漏子來我就千恩萬謝了。”
我突然明白了許可的良苦用心,他在心裡是想幫我的,可是職責所在,讓他難以取捨,藉著出外公幹,給我安排一個嫩角色,讓我有更大的發揮空間,這無疑是一種最好的方法,即卸掉了他的責任,又賣給我一個人情,真可謂是兩全其美。厲害!我在心裡暗自佩服這個年輕隊長的處事之道,心情一下子晴朗了許多。
下午2點,吳暢準時地按響我的門鈴,拉開門,我看到的是一個年輕得讓我吃驚的小姑娘,略顯緊張地站在我面前,白襯衣,牛仔褲,旅遊鞋,背上居然揹著一隻牛仔包。
如果不是她自報家門,我真懷疑對方是不是哪所大學裡的學生,從她稚嫩俏麗的臉上,我實在找不出刑警隊員的風采。
將吳暢讓進屋裡,我給她倒一杯涼飲,問:“剛到刑偵隊不久?”
吳暢挺了挺胸,努力裝出一副浩然正氣:“畢業後一直在外地實習,剛調回來就分在刑偵科。幹刑偵是我最大的心願,特威風的那種。”
“也是特危險的。”我提醒她,“刑事警察面對的都是一些窮兇極惡的罪犯,隨時都有可能出現不測之事,你這麼年輕漂亮,更是增加了你的危險係數。”
吳暢不解地看著我:“危險係數和年輕漂亮有關係嗎?”
我在心裡暗笑,這個小姑娘的社會閱歷太淺了,對犯罪心理學也只是接受了學校教材上的一些東西,真正的罪犯,他們的心理細節相當複雜,沒有實際的接觸,根本不可以摸清楚他們內心的所想。一般的罪犯在作案後想到的是逃跑與隱藏,高智商的罪犯作案後卻能平靜地處理完現場,設定假象,佈下迷局,和警方玩捉迷藏遊戲。當他預感到危險逼近時,就可能對警方下手,而年輕稚嫩經驗不足的漂亮女警是他們報復的第一選擇物件。電視電影裡總是將那些年輕美女刑警描述得過於無所不能,實在是對現實中美女刑警的一種誤導。單論智商,每一個罪犯都不會低於警察,但所謂邪不壓正,無論是多麼高智商的罪犯,最終都難以逃過法律的制裁。
我半開玩笑地說:“美女都是發光體,走到哪都可以照亮別人的眼睛。而一個美女警察,給罪犯的第一心理暗示就是相貌出眾身手普通,你說,當罪犯準備對警方進行報復時,他會選擇哪一類人群?”
吳暢有些兒緊張,底氣不足地說:“你在危言聳動!”
“難道你沒聽過一句話嗎?”我裝得一本正經,“長得美是一種幸運;做警察是不幸;幹刑警是悲哀。”
吳暢瞪大了眼:“這話誰說的。”
我哈哈大笑:“我說的。”
“你……”吳暢的下巴拉了好長,也忍俊不住地笑了,“許隊說你這人很可怕的,讓我防著點,我看啊,你不可怕,還有些……可愛!”
這回換成我的下巴掉了下來。
鄰近花樓街共存三座教堂,我們花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