動,宣示著自己的地盤。
在這詭異的時刻,周圍有琴音自旁邊緩緩響起,是歡樂頌。連宋掙扎著從三角梅叢中爬出來,“我確實是想從五十樓跳下來的,可是我怕那樣我就再也見不著兒子了。我跳一下樓,就當是懲罰過了,可以嗎?”
從不曾設想過連宋會得知,熟悉的痛意肆意地襲上心頭,一點點腐蝕著我的意志,幾年來,從未停止,我以為我會將它帶進墳墓,沒有想到今天,□裸地攤開來,陽光烈得刺眼,眉心生痛,就像是那年我坦白給林鯨時一樣。
連宋惡魔般詭詰地笑著,告訴林鯨那一夜的事情,林鯨不可置信地望著我。“沒錯。”臉上散開一片涼意,“而且,我可能懷孕了。”
林鯨一拳砸在桌面上,黑色地髮絲擋住了眼睛,但我卻分明看到了他鼻翼抽在隱忍地抽動。“對不起,林鯨。我曾經深深地愛著你,但於小然的事情,讓我輸得徹底。我攤開手掌示命運以牌面,它不但沒有示以我最終的輸贏反倒將我的底牌也拿走。你走了,我以為我還有連宋,可是,連宋,他居然是連年的兒子。林鯨,我們結婚吧。這個孩子我想生下來,我以為我不愛他,誰知情根早已種,現在,不得不如此。你放心,一年後,我帶著孩子跟你離婚……”
林鯨握住我的手,放在他的胸口,“你聽聽,這裡每一下都在為你跳動。什麼都不用講了,明天我們就去領結婚證。”他眼神中的柔軟能融化被時間凍結的心,猶如為蒼茫宇宙間的悽惶憑添幾縷不懈地勇氣。於是,一間小屋,兩張單人床,隔著布簾,就此擺下。
直到林河曦出世,那一晚,幾多地柔情。西涼小城,長河落日,荒原長煙,林鯨深深地凝視著我,眼底似燃起濃濃烈焰,把人燒透,置於萬劫不復的深淵。因為,他說,我們真正結婚吧,遲來了近一年的旖旎夜晚,那麼幽遠,亙古綿長,永世不忘。美好的開篇不一定意味著會有一個完美的□,旁邊河曦不休不眠倔強地扯著嗓子號哭讓林鯨不得不停下正在進行的動作,無奈地抱起林河曦,心底攢足地念想也不抵這一聲嫩嫩地哭泣,也不能餓了這皺巴巴尚未開化地二小子。
後來,用林鯨地話說,後來匍匐前進,突破林河曦這道防線,就河冰融化,春日如約了。當時,正是春日盛時,西涼城滿城飄散浮著揚花,陽光泫然,不做點什麼都對不起這溶溶春日。河曦吃飽了肚子正在午睡,林鯨走至正端坐在窗前看書的我身邊,只是用溫柔地湊向我的脖子,眼睫毛撲閃撲閃掃在肌膚上,癢癢難耐,輕笑出聲,又趕緊捂嘴,指指搖籃裡的河曦。林鯨躡手躡腳地抱起我,踢掉拖鞋,走進臥室,關上門,覺得不忍,又打了縫,可又不妥,還是去關了上。臥室滿屋的陽光,照得人眼睛都不敢睜開,就這樣閉上眼睛,接下來,只有無盡纏綿依戀,楊花一團一團滾落成球,攪亂柔情。汗漬相融,呼吸急促,啞啞地低吟,琥珀枕上相思盡,誰人顧念今何春,只憐眼前人。
☆、第十三章:連宋,一夜夜,浮華倦
“兒子?你說誰的兒子?”南賽衝上前,然後又扭頭不可置信地望著我。
“清酒。”連宋哀哀地望著我。
望著連宋的臉,如此遙遠,如此模糊。“連宋,你知道不知道,其實你本來是應該還有一個女兒的,可惜,不幸夭折。知道是因為什麼嗎?因為孱弱,發育不良,生下來就小臉烏紫,停止呼吸。我只剩下河曦了,現在,你還要把他也奪走麼?”
“河曦,清酒,我真是混蛋,不就是河西村麼。我竟然連這個也想不到。”連宋懊惱地跪倒在地上,使勁地敲自己的腦袋。“如果不是昨天晚上默言與我喝酒,他喝多了,才說,連宋,你是不是豬腦袋,你盲然地過來輸血,你都沒有想過為什麼嗎?那一刻,我才如五雷轟頂,被冷凍起來。林鯨的兒子為什麼和我的血型相同,天啊,幸虧我來了,否則?清酒,你能不能原諒我。”
我剛想上前走一步扶起連宋,南賽在我背後緩緩地說:“清酒,我應該猜到這一天吧。那一夜,你喝多了酒,口中不斷罵的、怨的都是連宋。我想到了你們應該有段關係,否則西涼之前發生了那麼多事就是段冤枉了,但內心又不願意承認。我怕我一旦承認了,你就要離開了。可是沒有想到,結果依舊如此。不管怎麼樣,我都在草原等你。”說完,南賽轉身離開。河曦追著喊“南賽叔叔,你不等河曦了麼?你不是說要帶河曦去騎羊?”南賽頓了頓腳步,停下來,轉過頭,淚流滿面,蹲下來張開懷抱,河曦迎著他飛奔過去。一大一小抱在一起,哽咽聲斷斷續續地傳來。
南賽牽著河曦回來,把他塞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