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懷裡抱著床單被衣?如汶訝異:“昨日才換的?郎君昨夜又吐酒了不成?”溫家一般三日換洗一次,怎麼今天?柳兒亦是頰緋,可這種事還是頭一次,便攤了一角給如汶看。如汶當時也臊得臉兒通紅了,趕緊擺手:“快洗了去。”柳兒應聲才要離開,如汶趕緊招回來,看看那床單抿抿紅唇:“找個盆子汝好生清洗乾淨,勿要讓他人知曉。”柳兒低頭咯咯笑著走了。
雖是行止,可到底瞞不過涵娘耳目,很快便把如汶叫到了佐然院。娘子在上,自然不敢不答。溫湘娘聽後也訝住了,涵娘讓如汶下去後回看娘子,也覺得這話實是不大好說。可:“郎君大了!若在別家,早便……如今這樣,總是不大好的。娘子看,是不是放一個在屋裡?先郎那時亦有過的。”
溫湘娘也是難堪,按說這種事她一個姑母本是不該相管的。可這種事大郎面薄,且那般事多了聽說不大好,要是染上什麼手習便更著毀身子了。不如放一個!阿兄那時不也有一個麼,婚前打發也就是了。只是:“何人比較合適?”如汶似乎模樣普通了些,可大郎挑婢時並不曾在院子裡著了些什麼鮮妍的。滿府裡倒是寶襲院裡的婢兒有幾個清麗的。“如瑟最麗,那個清清也不錯。”頓頓又道:“清清更好,反正大郎不怎樣喜歡她。”言下之意便是不歡喜便不會有情,介時打發起來也容易。涵娘也覺如是,不過:“還是先把人調出來一兩月再說,不然風聲不大好聽。”溫湘娘點頭:“便出了三月再說吧。三月,不是又要換防了麼?”去年便是三月時節,將府里人事重排了一遍,今天藉著這個機會,正好無甚怪話出來。
主僕二人在屋內悄悄說話,廊下如意細細的喂著籠裡雀兒清水,狀似無意。可過晚之後,便藉著機會,溜到了東院後的一處花林中。稍時後,聞墨潛了過去。一番耳語後,聞墨笑了。
“這有什麼好笑的?那個清清,可不是個安份的。”原來那個鳶兒不過是明的,那確是個暗的。放這種人在郎君枕邊,引壞性情可是不好。見聞墨又笑,便粉拳捶了過去。聞墨接過,笑著把人攬在了懷裡,一番垂憐嘻笑後,各自散開。
整肅衣袍,進得主屋。附在郎君耳邊幾句低語後,正在晚間練字的溫思賢,手勁一歪,劃出了一路斜影。好好的一幅字毀了,聞墨垂首不語。溫思賢卻不可置信又帶好笑的看向正屋方向,低頭看紙上鴉書,不由好笑出來:“找個由頭,把那個遣了。”
“若是娘子猜到嗯?”當時屋裡並無三人,屋外守著的也只是如意。話從哪裡出來的,再好猜不過。
溫思賢聽了抿嘴,笑眼側目過來看著跟在自己身邊已有十四年的聞墨。聞墨比自己還大一年,今年也十九了。眉清目秀不說,還因常伴書側,氣秀儒雅。若行在街上,換身錦袍,認做仕子也是平常。“汝歡喜那女?”聞墨笑著點了點頭。溫思賢搖頭好笑:“汝不同她們,原無賣契,乃是良人。如何娶之?長安放良,大不易。”尤其奴婢,要先放成客戶,才可再轉為良人。手續麻煩不說,引出風聲也是不好。
這個問題聞墨也考慮過:“不過一紙之事,吾賣予郎君便是。”
“為一婢?”溫思賢擰眉。“汝跟在吾側多年,學養行商不輸普家學子。吾原待過些年,尋個差使給汝,也算全了吾等一番情意。”不只聞墨,凡舉蔡州跟來老人,溫思賢皆是好生作了打算的。
聞墨聽後卻笑了,抬起頭來看郎君,倪笑:“郎君可知情為何味?”
第90章 底基固
“大過年的,這是怎麼了?”
原本估摸著溫二孃初四就會過來,可臨了一直等待初八才見。只是拖了幾日不說,還有些呆怔怔的樣子。行完禮後,散坐茵褥上,拖著玉兒一樣的香腮發起呆來了。水亮的美眸霧裡看花一樣,似極憂鬱。
屋裡伺候幾個婢兒已與這位娘子混得十分熟慣。是故上點心果盤漿酪時故意大些聲響,可溫娘子居然理也不理。皆看向公主,這是怎麼了?
清河自然也好奇,溫家最近沒有什麼事啊?倒是:“汝知道尉遲家事了?”
寶襲濛濛抬起眼來,竟是困惑。阿輝趕緊過來說了一遍:“初三開朝,聖上就升了尉遲宗左金吾將軍,還賜了吉禮與鄂國公世子夫人。”終於如願了麼?寶襲心裡著實不是個滋味。阿輝也不舒服,可重點卻在後頭:“裴夫人那庶兄聞訊上門,勸裴夫人把庶子洪理認在名下,將來也好支撐門戶。裴夫人大怒,命人將其兄直接打了出去。而後收拾細軟物件,將能搬動的陪傢俬產帶來的僕婢一併搬上了車,帶著女兒住到陪嫁院子去了。還扔了和離書在家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