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3部分(2 / 4)

小說:胡雪巖 作者:溫暖寒冬

之感。

還是阿巧姐比較沉著,『何學臺穿啥衣服來的?』她問。

『穿的便服。』

『這還好!』胡雪巖介面說道∶『來不及了,我也只好便服相迎。』

說著,他便走了出去,阿巧姐也趕緊將屋裡剛剛倒散未曾歸理的行李,略略收拾了一下,在視窗張望,只等何桂清一到,便要回避。

何桂清是走到第二進中門遇著胡雪巖的。雖然穿的便衣,但跟著兩名青衣小帽的聽差,便能認出他的身分,胡雪巖卻還下敢造次,站住腳一青,這位來客年紀與自己用仿,生得極白淨的一張臉,這模樣與王有齡所形容的何桂清的儀表,完全相符,便知再不得錯了。

『何大人!』他迎面請個安說∶『真不敢當。』

『請起,請起!』何桂清拱拱手說∶『想來足下就是雪巖兄了?』

『不敢當此稱呼!我是胡雪巖。』

『幸會之至。』說著,何桂清又移動了腳步。

於是胡雪巖引路,將何桂清引到自己屋裡。就這幾步路,做主人的轉了好些念頭,他發覺情況很尷尬,二品大員拜訪一個初交,地點又是在客棧裡,既沒有象佯的堂奧可以容納貴客,又沒有聽差可以供奔走之役。這樣子就很難講官場的儀節了。

索性當他自己人!胡雪巖斷然作了這樣一個決定,首先就改了稱呼,何桂清字根雲,便仿照『雪公』的例,稱他『雲公』。

接入客座,他這樣說道∶『公雲,禮不可廢,請上坐,讓我這個候補知縣參見!』

這是打的一個『過門』,既是便服,又是這樣的稱呼,根本就沒有以官場禮節參見的打算,何桂清是絕頂聰明的人,一聽就懂,再替他設身處地想一想,倒又佩服他這別出一格的處置,因而笑道∶『雪巖兄,不要說殺風景的話。我聽雪軒談過老兄,神交已久,要脫略形跡才好!』

『是!恭敬不如從命!』胡雪巖一捐到地,站起身來說∶『 請裡面坐吧!』

這才真的是脫略形跡,一見面就延入內室,何桂清略一躊躇,也就走了進去。一進門卻又趕緊退了出來,因為看到一具閨閣中用的鏡箱,還有兩件女衣。

『寶眷大此,不好唐突!』

『不妨,不妨。』胡雪巖一面說,一面便喊∶『阿巧,你出來見見何老爺。』

何桂清還在遲疑之際,突然眼前一亮,就不肯再退出去了,望著走幾步路如風擺楊柳似的阿巧姐,向胡雪巖問道∶『怎麼稱呼?是如嫂夫人?』

『不是!』胡雪巖說∶『雲公叫她小名阿巧好了。』

就這對答間,阿巧姐已經含笑叫一聲∶『何老爺!』同時盈盈下拜。

『不敢當,不敢當!請起來。』

男女授受不親,不便動手去扶,到底讓阿巧姐跪了一跪,她站起來說一聲∶『何老爺請坐!』然後翩然走了出去,聽她在喊客棧裡的夥計泡蓋碗茶。

真是當做自己人看待,何桂清也就不再拘束,坐在窗前上首一張椅子上,首先向胡雪巖道謝∶『多蒙專程下顧,隆儀尤其心感。天南萬里,何況烽火,居然得嘗家鄉風味,太難得了。』

『說實話,是阿巧姐的主意。』

『可人,可人!』何桂清的視線又落在正在裝果碟子的阿巧姐身上。

『沒有好東西請何老爺吃,意思意思。』阿巧姐捧了四個果碟子走過來說,四個果碟子是她帶在路上的閒食,一碟洋糖、一碟蜜棗、一碟杭州的香榧、一碟是崑山附近的黃埭瓜子。

『謝謝!』何桂清目光隨著她那一雙雪白的手轉,驀然警覺,這忘形的神態是失禮的,便收攏眼光,看著胡雪巖說∶『雪巖兄是哪天到的?』

『今天剛到。』

『從杭州來?』

『不,到上海有幾天了。』胡雪巖說,『本想請個人來送信。因為久慕雲公,很想見一見,所以專誠來一趟。』

『盛情可感之至。』何桂清拱拱手,『不知道雪巖兄有兒日勾留?』

不說耽擱說勾留,這些文縐縐的話,胡雪巖是跟嵇鶴齡相處得有了些日子,才能聽懂,因而也用很雅飭的修辭答道∶『此來專為奉謁。順道訪一訪靈巖、虎丘,總有三、五日盤桓。』

『老兄真是福氣人!』何桂清指著阿巧姐說∶『雋侶又攜,載酒看山,不要說是這種亂世,就是承平時節,也是人生難得之事。』

阿巧姐聽不懂他說的什麼,但估量必是在說自己,而且料定是好話。再看這位『何老爺』,是『白面書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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