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喂,你不會不知道吧?”PJ在他的頭上打著響指,“Buffy;theVimpireSlayer。(醉酒的,吸血鬼殺人狂。譯者注)”
“啊,當然,”我說,“PJ,我累了,要去睡覺。告訴我你應該告訴我的事,否則——”
“否則怎樣?你把我變成一隻青蛙?”他在我眼前張牙舞爪地扭動手指,真是討厭。
“為什麼不呢?”安珀說,“你和青蛙接吻的樣子都一樣。”
“好吧,如果你們答應借我兩個晚上的法語作業,我也許會悔悟。”
“你就快點告訴她吧,”安珀說,“否則我就弄亂你的頭髮。”
“千萬別,小姐。你知道我花了多長時間才弄成這樣的嗎?”PJ用手指滑過他的金黃色的刺狀髮型。“OK,好吧。我告訴你。今天,法語課後,我聽見,維洛妮卡?李曼,又名鼻涕羅尼,說,她總是接到古怪的電話。”
“什麼樣的電話?”
“典型的騷擾電話——動轍就掛機,沉重的呼吸,一個神經病,說想要她。”
“她去找校園警察了嗎?”我問。
“我不知道。”PJ說。“也許吧。她對這事兒很是神經過敏。”
“沒這個事兒,她也總是神經過敏。”笛瑞兒說。
“你只是不喜歡她,因為她對查德緊追不捨。”安珀說。
“等等,”我說,“你聽到她的原話是怎麼說的?”
“那你還得破費兩個晚上的法語作業。”
“我的法語糟透了,你知道的。”
“總得在紙上寫點什麼吧。”
“好吧。”我指著在角落裡的法語作業本。
“OK,昨天的作業是什麼?”PJ嘩啦嘩啦地翻著本子。
“四十三到四十五頁,練習A、B、C、F和H。”
他查了查練習,然後把本子扔了回去。
“總之,”安珀說。
“總之,”他重複,“當時,我站在走廊,你知道吧,鼻涕羅尼正在梳她的鳥巢頭髮……”PJ邊說邊環視房間的四周,檢視笛瑞兒梳妝檯上的小玩意,當看到笛瑞兒水滴耳環時,就停了下來,留下了半句話。“Treschic;(法語,真是別緻。譯者注)笛瑞兒,這個我得借走。”
“我得把我的法語作業拿回來嗎?”我問。
“Tresrude;mademoiselle。(法語,太粗魯了,小姐。譯者注)這就是你對待客人的方式嗎?”他開啟笛瑞兒的止汗藥的瓶蓋,聞了聞。“然後,我就一直走過去,假裝在想自己的事情,就聽到鼻涕羅尼在告訴她的那幫鼻涕夥伴,她接到騷擾電話。”
“那他們對她說了什麼?”笛瑞兒問。
PJ把止汗藥的藥丸來來回回地滾在脖子的前面和兩側。“說什麼要跟著她,把她所有的衣服都扒光。”
笛瑞兒咬掉了她的一塊兒假指甲。這要是在平時,她會覺得這需要最緊急的修補,但現在她卻沉浸在整個事件之中,渾然不覺。
“你是認真的嗎?”她問。
“不是。誰稀罕看她的裸體?難道是格林奇嗎?”(電視片和電影裡的人物,格林奇是一名心胸狹隘的隱居者,他的心臟只有正常人的四分之一大。格林奇與他的狗麥克斯住在克朗皮特山的山洞裡,靠野菜汁、蓖麻油與酸奶充飢。一年一度的聖誕節將至,克朗皮特山下的呼威爾鎮到處洋溢著節日氣氛,家家戶戶都在為慶祝節日而忙碌,這一切被格林奇看在眼裡恨在心裡,他決心讓鎮上的人都和他一樣過不上節,於是他和麥克斯化裝成聖誕老人與梅花鹿,趁著天黑下山“打劫”,準備把鎮上所有的聖誕物品“一網打盡”……譯者注)
“嘟,格林奇也是個男人呢。”安珀說。
“你說的真是準確。”PJ說。
“好啦,PJ,嚴肅點兒。”安珀說。
“給個吻。”
“吻這裡。”安珀衝著PJ指指她的屁股。
“別誘惑我,小貓咪。”他說。“不管怎麼說,所有的那些騷擾電話,想撩起她的性慾的電話,等等等等,以及——”
“以及什麼?”笛瑞兒問。
“最帶勁兒的事是——顯然是,在他掛電話的時候,他能看見她。”
“她怎麼知道他在看著她?”笛瑞兒拉緊了連衣裙的領子。
“因為,”PJ壓低了聲音,幽靈一般,“他知道她穿著什麼樣的衣服,她和誰在一起